夏侯虞甚至不知,这有何可笑?为何他们楚家的人,心境如此相像!
“净舟啊,你这孩子,就是凡事太过较真。如若没有你及时带来援军,恐怕祯儿早已身首异处,被栾国人拉回去凌迟宣泄。”
“镇北侯如此抬举我,想必是有事相求了。”
“你啊,最烦你们这群臭小子的,就是这不合时宜的聪慧!”
楚谦说罢,给岑姨娘使了个眼色,岑姨娘了然退下,只剩了夏侯虞与楚谦二人。
“净舟,你来。”
楚谦从怀中掏出一枚布袋,交予夏侯虞手中。
楚谦解释道:“这是漠北的山楂种,你们此行回长安,若有机会回到楚府,将它种在祯儿卧房能一眼看见的庭院中。”
夏侯虞不解看向楚谦,方要询问楚谦怎知他正在谋划带楚祯回长安,便似是被楚谦看穿一般打断。
楚谦抬手,继续道:“这山楂种,是我与祯儿娘亲在漠北寻得,祯儿自小一旦生病,山楂便是唯一良方。此种子,也是祯儿娘亲答应他,等回了长安,与他亲手种下。如今他娘亲没有机会,我——亦没有机会了。”
“镇北侯,西南形势已扭转,您万不用如此悲观。”
楚谦笑着摇摇头,“你所看到的,是栾国近几年不会再进攻蛮离荒,但你看不到,西南从此势颓,我们防的不是栾国,而是大周。”
夏侯虞心中大骇。
楚谦:“除了祯儿,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夏侯虞:“您但说无妨。”
“带我这婆娘一同回长安。”
“你干什么!你要撇下我是不是!”未等夏侯虞应承,岑姨娘推门而入。
楚谦心虚地咂摸了一下嘴。
夏侯虞自觉退出战场中心。
楚谦:“西南这么乱,你还跟着凑什么热闹!”
岑姨娘:“怎么就算凑热闹!你伤那么重,楚祯忙着打仗,谁照顾的你!”
楚谦气势弱了下去:“压根不是一回事儿。”
岑姨娘:“我不管,你死我死,你生我生,嫁给你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别想撇下我!”
说着,岑姨娘边哭边捶楚谦。
吵闹没有尽头,楚谦推了岑姨娘,尽管楚谦受伤不轻,但一个常年在战马上驰骋的男人的力道,也是不小的。
这一推,岑姨娘立刻噤声。
楚谦也一瞬怔愣,立刻蹲下将岑姨娘扶起。
许是夫妻二人从未有过龃龉,岑姨娘眼眶含泪,怔怔地看着楚谦不说话。
楚谦拍了拍岑姨娘的背,叹气道:“两个孩子需要母亲,一个家需要母亲。”
岑姨娘抹了抹眼泪,苦笑一声:“我懂,你为了给楚祯一个母亲,才娶的我,是不是?”
“你你你……你怎么如此揣测!”
“行,我回去,我带着两个孩子,在长安等你。”
说罢,岑姨娘推开楚谦,自己扑落衣上的灰尘,甩开袖子走出了屋子。
楚谦尴尬冲夏侯虞一笑,不再提及岑姨娘,转身又拿出一物,递给夏侯虞。
“男子二十岁冠礼,此物是我送与祯儿的二十岁生辰礼,便一齐托付于你。”
说此话的楚谦,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悲戚,那神情,就好似只让友人代为保管,很快他便可以亲自将此物送给自己珍爱的儿子。
夏侯虞答:“定好好守护。”
楚谦笑说:“我见祯儿将骨笛赠予了你,我便知,你是个值得托付的孩子。你可会吹奏塞外曲?”
夏侯虞慢慢点头。
“好!”楚谦敞开衣襟,仿若身穿金靴马甲即将上战场一般,豪横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