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壑被马匹一直往南带,直到到了蛮离荒的地界。
“我驾马一直往南边来,途中听见了不少‘鬼面将军’的传闻,又听说‘鬼面将军’驻守在蛮离荒,猜到是你。”林壑虚弱道。
楚祯攥紧了拳头,“怪我,我该早点回去接他的,连累了你,也连累了他。”
林壑手搭在楚祯肩头,“别自责,任谁也预料不……”
倏然没了声音,楚祯猛地回头,只见林壑昏倒在一旁,双颊绯红。
林壑不知自己怎么昏了过去,再醒来时,手边突然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头。
他轻抬身子,一看,是楚祯趴在床边睡着了,梦中时不时咳嗽。
林壑本来刚勾起的嘴角,听见楚祯咳嗽地一瞬,瞬间耷拉了下去,眉宇间也满是愁色。
许是感觉到了动静,楚祯醒了过来,看见林壑面色不太好,问道:“静宽兄,身子可是还有不适?”
“并无……”林壑转过了头,“你一直守着我?”
楚祯轻咳几声,笑说:“没一直,早上刚来,见你已经退烧,放心下不少。你身上太多鞭伤未愈,长时间未得到救治,感染发热,如今处理了烧便也退了。”
“你的毒……最近可有好好泡药浴?”林壑忍不住问道。
楚祯一愣,很快轻松笑道:“被静宽兄发现了,近日栾国来犯,战事紧,便也耽搁了。”
“你……”
见林壑又要开口,楚祯连忙道:“今日便立刻泡,绝不耽搁!”
楚祯此时未戴面具,一副调皮不服管教的弟弟模样,林壑轻轻笑了笑。
见林壑笑了,楚祯也放松地发自内心地笑了。
不过楚祯很快收起笑容,道:“我朋友应是被带回了长安,经此一事,长安那位……”
楚祯提及“那位”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但他很快恢复如常,又道:“我朋友的安危暂无需担忧,现下最主要的便是找到我父亲留下那支小队的踪迹。”
林壑:“你可有线索?”
楚祯摇头:“暂无,但如今我们与蛮离荒守军亲密无间,搜寻一支有大周痕迹的小队,应该不是难事。”
林壑慢慢起身,蹙眉疑道:“蛮离荒守军可以信得过吗?”
“目前看来,李启华是个重情义的将领,只要我们不打破联盟,暂时可信。”
林壑点点头。
楚祯扬起笑容,好似当年读书之时,与林壑炫耀自己的枪法一般,向林壑骄傲道:“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山寨!”
岐风寨早早就听说二当家要带回一位先生,待楚祯与林壑二人刚行至岐风寨寨门,便看见满寨的红灯高挂,好酒好肉的香气传遍了十里。
林壑一时不知所措。
楚祯看出林壑的局促,解释道:“静宽兄不必有负担,他们除了欢迎你,也是庆祝前不久的一场胜仗。”
林壑低头微微笑道:“有你在,他们很难不打胜仗。”
楚祯偏头骄傲道:“不过——若今后有林壑哥哥在,‘很难不打胜仗’便成了‘百战百胜’!”
看着楚祯爽朗的笑容,林壑的耳畔有些微微发红。
当年他便是沉溺于楚祯如此意气风发的笑容之中,却因为自己的胆怯退缩……
“静宽兄?静宽兄?”不知林壑为何陷入沉思的楚祯,手在林壑眼前晃了晃。
林壑猛然回神,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