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扑鼻,是缠绵着、缱绻着暧昧的使人堕落的迷恋的香。
沈听澜打开窗户,将这一杯水泼出窗外。
“这胭脂里掺了血色合欢的粉末。”白清柔道,“看起来卖的还极好,以至于寻常的胭脂都没人买了。”
这胭脂入水即化,看来这血色合欢也难用水销毁。
静虚买来的金属香球,内放燃炭和香球,紧接着那缕缕的淡淡的烟伴着香气从镂空的缝隙中钻出来,精美的花纹是精雕细琢的模样,里面的构思更是巧妙,但是这香气与那胭脂的香味一模一样!
沈听澜眼疾手快的又将香球熄灭。
“这破花,水火不侵啊!”墨樾震惊道。
“水火不侵,灵力不能毁,”白清柔又拿出了那朵鲜艳如血的花朵,接着硬是揪下来一小块在手中揉搓,那香气依旧缓缓的随着花汁散开来。
“暴力也无法毁掉。”白清柔严肃道,“现在麻烦了大了。”
“谁说不是呢!那里头还真是骇人的很!”
应和白清柔的不是他们中的人,而是刚刚沈听澜打开窗户时就不曾关掉,外面的交谈声已经传进了客栈中。
“那楚氏仙府都在湉城呆了几百年了,竟然一夜之间就……”
“那么大的一个仙府,就只剩下一个独女在主持后事……唉,也是可怜。”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那玩意又涨价了,我都要吸不起了。”
……
他们从山里头钻了出来,还没有打听此处是何处,原来这里竟然是楚氏所在的湉城。
“听刚刚那话的意思,楚师妹也已经来到东洲了。”沈听澜算了一下时日,楚师妹恐怕已经到了有两三日了。
白清柔将东西收起来,道:“既然来了,就去楚氏看看吧。”
沈听澜皱着眉,还想犹豫。
“只是去看看,不妨事的。”白清柔宽慰道,“我们上尘宗乃修真第一宗门,区区一个碧血宗,还不放在眼里。”
沈听澜心情不大老好的应了。
楚氏仙府离他们所在的客栈并不算远,但是若单靠两条腿行走还是需要半日的行程。
天色又变得暗淡,这是无月大风的一夜。东洲的夜晚来的更早些,人们都早早地熄了灯陷入了夜晚的安眠。
“怎么感觉从南洲离开后就一直在赶路?”墨樾吃着沈听澜买的糖葫芦,嘴里还不愿停歇的说着话。他们绕开了宵禁,四人趁着夜前去楚氏仙府。
“你这话说的不对,应该是从上尘宗下山之后就再也没闲下来过。”沈听澜道。
静虚道:“早知道,小僧就不蹭那一碗长寿面了。”
当时他们会下山,就是因着墨樾说自己的生辰到了,才会为了给他庆生而聚在一起。
结果每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
“墨樾,我的大好时光,竟都耗在了你的身上!你要拿什么来补偿?”
“等到了东洲皇宫,我请你们搓一顿。”墨樾道。
“小僧只希望东洲这一行后能回去歇歇。”静虚道。
“我觉得够呛,”白清柔,“说不定我们还能踏遍九州呢。”
“呸呸呸,师父您快呸呸呸,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墨樾道,“我只希望能赶紧回上尘宗安详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