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洒落在地板上,照亮时栖细瘦的脚踝,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过分单薄,光裸的脚背如同玉石,像是害怕又像是寒冷,脚趾微微蜷缩了下。
“你看着外面的小戏子,见到他那张脸那一刻,便明白自己无所遁逃,即便是曾经因为利益头也不回地抛弃过自己,你对他依然说不出一句重话。”
“怎么了?”沈听泽问。
他的手指依然搭在门框上,像是守住自己摇摇欲坠的最后一丝心防。
“我,”时栖咬了咬下唇,那双眼睛带着湿漉漉的红,“我房间的窗户外面似乎有东西。”
“我睡不着。”时栖道。
“我不是要你陪我,”沈听泽还没来得及说话,时栖便已经开始以退为进,“你能不能帮我找一点助眠的药,只要让我很快睡着就好。”
“我知道我之前对不起你。”
时栖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像大雨时被主人关在门外的小猫:“但是我在这里只能依靠你了。”
【卧槽这谁忍得住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你这样冲我撒个娇命都给你!】
【不过时栖演技这么好吗?这个台词和情绪感比一些偶像还厉害。】
【不确定,该不会是掺杂了真心吧,感觉时栖对沈的感情一直挺复杂的。】
“你明知道小戏子只是故意在装可怜,用自己那张脸讨好男人,这是他惯会的事情,可是……你想起他曾经在你怀里的体温。”
“或许他说得对,在这个家里,他唯一熟悉的只有你一个人。”
“听说他是被抢来的,即将嫁给那个老男人,他应该很害怕吧,那为什么不让他只能依靠你一个人呢?”
“他不懂药理,也不会怀疑你给的东西,等服了药房门一关,楼上可听不到楼下的动静。”
这是写在沈听泽人物剧本里的话。
可是沈听泽没有拥抱的体温可以回想,他能想起的只有交缠的手指,捧着杯子喝花茶的乖顺眼神。
昨天在秘密小屋那一刻,沈听泽觉得自己也许只是时栖第一晚到来偶尔感兴趣的目标,所以可以在第二晚随意地找个理由丢弃。
可是……他望着面前的眼眶发红可怜兮兮的时栖,脑海中一瞬间出现了一个场景——
喧嚣的酒吧里,蓝白灯带交叠着洒下来,男男女女穿得暧昧,只有一个人身上是白衬衫和牛仔裤,睁着一双看起来乖巧又柔软的大眼睛望着他。
沈听泽当然知道这不过是一种猎艳的手段。
但是……剧情说得对。
无所遁逃。
沈听泽正要转身,但时栖可能是怕他离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几乎是有些急切地拉住了他的衣角,仰着头哀求道:“你别走。”
“我真的害怕。”
【啊啊啊啊啊这他妈谁顶得住啊。】
【老实讲,一开始我还觉得沈哥是不是被渣,现在看来,这也不冤枉淦!】
【呜呜呜这个泛红带泪的眼神,这个小猫咪一样可怜的声音,还有这个光着的脚,嘶,我都能脑补在床上一边哭着掉眼泪一边被人拖着脚腕往回拉…… 】
【啊啊啊啊啊老婆钓我老婆钓我老婆钓我!】
“没走。”
沈听泽似乎叹了口气,先伸手从门口的鞋架上拿了双干净的拖鞋给他:“穿上。”
只是男人的拖鞋穿着他脚上似乎有点大,显得那双脚腕更为细弱了,时栖垂着头,脚趾轻轻地动了动。
“你想要什么药?”沈听泽问他。
“能让我快点睡着的就好。”
时栖想了下自己杀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