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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这两年间都是如此,岑砚早已习惯。

入得内殿,见到一身明黄靠坐在软榻上,手持折子,头戴暖帽一顶,膝上也搭了保暖的薄毯。

如今已然入夏,还穿戴得如此齐整,可见身体之虚弱。

岑砚跪下行礼。

他动作快,盛武帝还没喊出免礼两字,大礼已然过半。

“平身吧。”行礼完,盛武帝叹气道。

“阿砚你也是大病初愈,实在不必如此拘束。”

老年人声音嘶哑,飘忽,久病的缘故,每个字听起来都很是吃力。

岑砚起身,垂目只道,“谢陛下体恤,然则礼不可废。”

盛武帝端详他一阵,赐了座。

等岑砚坐定,盛武帝也坐了起来,咳了两声,问道:“阿砚可是在怪朕?”

“臣不敢。”

不软不硬的回答,听得盛武帝又叹了口气。

须臾,宣道,“传太医吧,朕且瞧瞧你身子如何了。”

顿了顿,似是悲悯道,“还好你挺了过来,若是你有个什么万一,叫朕日后如何有颜面去见你父王。”

岑砚只低着头,不卑不亢。

御医到来,把过脉,验看伤口。

身上的刀伤箭伤都是实打实的,盛武帝瞧着,不置一词,但是眼神柔和了许多。

等捞起裤腿,看到和淑妃身上极为相似的咬痕,盛武帝瞳孔收缩,起身凑近了些,待得太医按压过,确认真实无误,又轻轻吸了口气。

盛武帝:“真被咬了?”

剧毒的虫蛇一般都有自己的特性,此种毒蛇便是体量不大,通体灰黑,瞧着平平无奇,齿痕相进,一口下去,任是大罗神仙,也难救的。

“是。”岑砚,“当时只以为必死无疑,不成想挺了过来。”

盛武帝眼前又浮现了淑妃最后的模样。

缓缓闭目,“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岑砚:“许是父王在天保佑。”

“……是了。”

太医下去后,室内良久无言。

片刻后,由盛武帝开口,问起岑砚身体,君臣终是寒暄起来。

互相问候过,话题来到了三皇子身上,盛武帝只劝和道:“他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你别同他一般计较。”

“臣知晓,不过三皇子从小便看不惯臣,幼时还想强行拖拽着柳七去净身,说皇宫内下人不能有男子,还好陛下开恩,发了话他才作罢。”

盛武帝理亏,“……他是个不着边际的。”

岑砚:“恐怕也是因着臣之前得罪过他,借此机会报复回来。”

盛武帝示意岑砚说下去。

岑砚:“办舞弊案的时候,左御史有些懈怠,罪状判错了人,臣给纠正了一番,听闻那段时间左御史同三皇子走得近,臣惶恐。”

盛武帝不说话了。

岑砚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言。

事情确实有,就是御史台迟迟不圈庄兴昌一事,简单查探过,那段时间太子党羽落马无数,剩下的几位皇子私底下都有些小动作,想趁机施恩拉拢些可用之人,恰好庄兴昌这个不起眼的就成了替罪羊,左御史想用他换另一位官员出来,被岑砚给打断了。

这件事在皇帝跟前也过过明路。

但岑砚一向不站队,好几位官员立身不正,背后的皇子势力,他一个都没提过。

当然,盛武帝也未必不知他们背后都有谁。

但听他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