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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术士带着小巫师,从街尾黑天鹅酒馆的后门进入,与老板娘打了声招呼。
掀开角落的木地板,沿着向下的木质阶梯,黑暗得看不清前路,每一步踏着都吱嘎吱嘎响。
水鹊捏了一把汗,依稀记得关郃说过不要和陌生男人到黑黑的地方。
可是炼金术士说这里能买到他要的材料……
好在抵达地下之后,敞亮起来了。
到处是摆着圆形酒桌,人们热火朝天地畅饮,麦芽酒、浓汤、面包和干酪源源不断。
这里是反叛者与流动者的聚集地。
他们几乎是差不多的装束,穿着方便行动的无袖亚麻衫,粗放地袒露着手臂精壮的肌肉,扬起橡木啤酒杯,碰撞时浑浊的麦芽酒飞溅。
水鹊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有的在咒骂圣廷。
他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显得有几分拘谨,好在灰扑扑的斗篷完全盖住了他。
炼金术士环顾一圈,在寻找合适的人选。
牵着水鹊到角落只有一人独饮的圆桌。
“嘿,大血猎!”他打了个招呼,带着水鹊自来熟地坐下。
被打招呼的人,明显并不高兴,冷冰冰地说道:“别再这么叫我。”
他的装束与其他人相差无几,无袖亚麻衫前胸的系带松垮,手肘双双撑在圆桌上,后背紧绷出精劲起伏的肌肉。
炼金术士没理他的抗议,对水鹊介绍,“他以前是吸血鬼猎人,为圣廷卖命的。现在嘛,当起赏金猎人来了。”
水鹊没吭声,听到炼金术士的前一句,小心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幸好他现在已经不是吸血鬼了。
炼金术士低下头,凑近他,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如果是梦魔,以前也在他的狩猎范围。”
水鹊觉得炼金术士就是在故意吓他,所以他悄悄在木桌下踩了对方一脚。
赏金猎人突然冷森森地锁定他:“你做什么?”
微抬起的下颚线条凌厉,鹰目锐利深邃。
踩、踩错人了……
水鹊哑了一会儿,兜帽下的脑袋瓜极速转动,一闭眼乱说:“对啊,炼金术士你干嘛踩别人脚?很不礼貌的。”
炼金术士:?
他反应很快,哭笑不得地接过了话,对赏金猎人说,“我踩到你的脚了,真是抱歉。”
听起来没什么歉意就是了。
赏金猎人眉头皱得死紧,“你带一个小鬼来工会?”
水鹊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么一说,在场的估计大多数都是和对面一样的赏金猎人。
炼金术士:“他需要一些魔物材料,这可是巫师界未来的希望!”
赏金猎人怀疑地打量那个小斗篷,不做回答。
炼金术士碰了碰水鹊的手臂,提醒:“把你需要的那个单子拿出来。”
水鹊听话地取出自己的清单,小声念:“你好,我需要双角兽的角粉末10克、树蛇切碎的皮5克,毒角兽的尾巴一根,狮子鱼的脊骨粉15克。”
赏金猎人看着这个小斗篷低着头,一字一顿地念着自己的需求,念完了,手伸过来把小牛皮纸交给他,不仅白得晃眼,手掌和指节更是一点茧子也没有。
他扫了一眼清单,“一百先令。”
炼金术士瞪大眼,“这么贵,你专门坑小巫师?看在我的面子上,都是朋友,不能减免?”
赏金猎人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一百五十先令。”
炼金术士哑口无言,最后点头,“行、行。”
他准备帮贫苦小巫师付了这冤枉钱。
水鹊拦住他的动作,“没关系,我有带钱的。”
他拿出一个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