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国际酒店,总统套房内。
和四年前的每一个夜晚一样,无论做得多晚,池霆从不留下,只让精疲力竭的商初时独自躺在床上,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丝力气都没有。
那会,商初时不是没发现池霆的态度,只是强迫自己不要乱猜,以免心中隐隐的期待落空。
到如今,他终于学会,不要对池霆的任何行为抱有期待。
洁白的床铺上,商初时脱力地趴着,只腰间搭了空调被,露出大片斑驳青紫的皮肤。
再度相见后的池霆格外放纵,把商初时折腾得死去活来,几度险些晕厥。
要不是时机不对劲,商初时真的想问,您老是在哪学的龌龊癖好?
明明是个衣冠楚楚,事业有成的大集团老总,为什么床上手段那么的……
商初时忍耐住浑身不适,从地上散落的衣物里找到裤子,掏出避孕药偷偷吃下。
刚开始是有套套的,结果做得太激烈,套套破了不说,连去哪了都不知道。
商初时刚把药粒吞下去,就听池霆问,“嗓子不舒服?”
“有……”一开口,嗓子嘶哑得惊人。
商初时是干吞,药卡在肿痛的嗓子眼,不大能吞下去。
池霆整理了下腕扣,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拿了杯水过来。
吃过药,商初时也慢慢捡起衣服穿上。
他动作不方便,跟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每动一下,牵扯到身体某处,能疼得龇牙咧嘴。
“你可以在这休息。”池霆自认为不是那么禽兽的人,要把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赶出去。
商初时哆哆嗦嗦地穿好裤子,咬着牙摇摇头。
除非逼不得已要出差,否则他不会把孩子们单独放在家里。
室友也不在家,没人照看孩子,他心里放心不下。
现在一点多,地铁站虽然关门了,但是可以骑单车……不,这很有难度。
商初时正思考怎么回去,突然感觉头晕目眩,鼻子里好像有东西流出。
他抬手一抹,满手的血。
池霆蹙眉,“你在流鼻血。”
“没事,偶尔会这样。”商初时抽出纸巾擦了擦,仰着头说,“池董没看见,我每天在食堂里吃的都是猪肝鸭血,流再多鼻血都能补回来。”
池霆脸色一沉,“你这是在向我卖惨讨饶?”
商初时自嘲地笑笑,“难道我卖惨,池董就会放过我了?”
“等到我心情好了,说不定看你可怜,会饶过你。”池霆整理好衣服,离开房间。
商初时也艰难而缓慢地穿好衣服,打量明亮宽敞,奢华得难以想象的房间。
想想曾经,他可以拿商家的钱肆意挥霍,在几万块一晚的豪华酒店住上十天半个月从不心疼,可是现在,连出差住个百来块的宾馆,都要想方设法找财务多报销。
盛世大酒店本来就是盛世集团名下产业,换句话说,整个连锁酒店都是池霆的。
他很快叫来客房服务,问服务生,“我在这所有花销,都记在池先生账上?”
“是的,池先生是盛世集团执行总裁,您有需要的话……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