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甄乐天太兴奋,根本没注意到这件事,嘿咻嘿咻地当苦力搬运箱子,下车的时候又给踩了两脚。周奇也没提,只默默把手机尸体捡起来,面无表情地扫了甄乐天一眼。
所以,手机就不用赔了,赔个指南针,直接倾家荡产吧。
宋昀发现,周奇记仇的时候,是真的很记仇
毕竟是甄乐天有错在先,商初时也没办法,要是他提出帮甄乐天赔偿,甄乐天跟周奇肯定都不乐意。
由他们去吧。
宋昀颤巍巍地起来,拽过浴衣穿上。
他慢条斯理地系上腰带,水珠很快把浴衣打湿,令白衣紧紧贴在肌肤上,连六块腹肌和人鱼线的轮廓都清晰分明。
“不泡了?”周一零问。
“喝了点酒,有点晕。”宋昀双颊泛红,系上腰带后,有气无力地撩了下湿漉漉的黑发。
他下部剧是古装电视剧,为了让效果更逼真,所以留了长发,令本就漂亮精致的脸看起来雌雄莫辩。
他醉醺醺地踏上石板,身体摇摇欲坠。
商初时立马问,“你行不行,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慢慢回去。”宋昀温润地笑笑,睫毛上凝结的水珠像是破碎的水晶一样,浅浅掉了下来。
水汽朦胧下,惊人的诱惑。
宋昀离开后,周一零也撤了。
他在这边偷懒,待会肯定会被艾尔莎撕碎。
商初时听甄乐天叽叽喳喳抱怨了一会,也三言两语把人打发掉。
他有点担心宋昀,没径直回房,转而去了宋昀的房间。
空荡荡的木制雕花走廊上,好些鲜花怒放,商初时手痒,偷偷摘了几朵,弄得满手都是花浆。
前方陡然传来花瓶坠地的声响,商初时一惊,随即加快脚步朝前方冲去。
“宋……”
转角的刹那,待看清眼前一幕,商初时的叫喊吞回腹中。
尽头处只有一间房,此刻,宋昀被抵在墙上,松松垮垮的浴袍已落到腰间。
压制住宋昀的男人,背影跟池霆极其相似,连商初时都差点认错。
听到商初时的脚步声,男人抽空回头瞥了一眼,施舍给商初时不屑的眼神。
那是一张极其犀利的脸,仿佛生来就冷硬,明明跟池霆没有半分相似,但又一样的冷漠残忍,即便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脸上也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跟瘫软如泥,脸色潮红的宋昀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目光比野狼还要阴郁狠戾,锋利如刀,仅仅是一瞥,就令商初时心跳都猛然漏了一拍。
听到宋昀发出破碎的声响,商初时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宋昀喝醉了,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被做什么,他是上去阻拦,还是任由事态发展?
就在商初时鼓起勇气,想上去喝止的时候,周奇及时出现在他身后,微微摇头。
茶居里,茶几被掰断一个角,艾尔莎沉默地坐在一旁,连收拾碎片都不敢。
商初时把花丢在桌上,心情复杂,“怎么弄的?”
“风吹的。”池霆微笑。
商初时:“……”
是风还是“疯”啊?
受刚才那一幕的冲击,商初时心情复杂万分,快步走到洗漱台边,池霆也跟了过来。
商初时打开水龙头,刚想洗手,池霆把他的手轻轻拍开,等水暖了,才握着他的手伸到水流下。
商初时咽了下口水,“那个人就是……”
“嗯。”池霆并不想听到那个名字。
商初时洗过手,又踌躇地问,“他怎么会来?宋昀怎么办?”是被强迫,还是自愿?
如果是前者,池霆不会坐视不理才对。
“儿大不中留。”池霆淡淡说。
“……真不管了?”商初时再度问。
池霆无可奈何,取过纸巾给商初时擦手,“难道要我去捉奸?”
商初时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顿觉不忍直视。
他很不好意思询问,但又放心不下,喃喃问,“那,那,宋昀怎么想的?那个人什么意思?不是说结婚了吗?”
他对秦牧年了解不深,不可能去问宋昀,池霆也不愿意跟他讲,他多半是从周一零口中得知些许信息。
艾尔莎在旁边小声说,“之前离婚了,从国外回来后,就跟宋昀纠缠不清。宋昀的想法,谁都不清楚。”
商初时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池霆把他拉到蒲团上坐下,泡上茶心平气和地说,“别管了,要插花吗?”
“啊?”话题转换太快,商初时都没反应过来。
池霆把花瓶拿过来,又把花摆上,打定主意不管这事了。
他很了解宋昀,宋昀自幼就是个谨慎又重感情的人,很难将心交托出去,开展一段感情。
但是一旦动情,就会深陷其中,再难走出来。
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