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对沈黎清的事情了如指掌。
观庭樾知道季澜说的是对的。
所以他出现在沈黎清面前的时候宛如最称职的猎物。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沈黎清一步步放松警惕,慢慢收起爪牙。
是的,他本以为该是如此。
可是沈黎清夺门而出的时候,眼眶那不自觉的一抹红,像锋利的刀刃刺得观庭樾鲜血淋漓。
“道理总归是纸上谈兵。”观庭樾淡淡地说,尤其是说给季澜,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
“没办法,学艺不精,见笑了。”
说完,观庭樾就出门去了,他车开得很慢,目光一直在搜寻沈黎清的身影。
由于道路施工,回沈黎清家的路只剩一条,观庭樾怎么也没想到沈黎清气的走反了路。
……
沈黎清身上烫的仿佛刚从热水里捞出来,里面的衬衫都被汗水打湿了,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透出令人遐想的色泽。
观庭樾深吸了口气,从沈黎清家翻出体温计夹在沈黎清腋下。
几分钟后,观庭樾拿出体温计——39度。
“我带你去医院。”观庭樾作势要抱他起来。
医院两个字像是刺激了沈黎清的神经,沈黎清突然用出很大的力气推开他。
观庭樾愣了愣。
沈黎清的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好像要推开什么令他极度讨厌的事物……
“去,去个屁医院,滚开!”
沈黎清对医院恨之入骨,观庭樾却只当他是冲自己来的。
“发烧了不去医院,回家了连门都不锁,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你是对自己的身体极度不负责,还是想报复我?”观庭樾捏住沈黎清的下巴,逼迫他微微仰起头面对自己。
沈黎清被捏的有些疼,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哼吟声,他想掰开对方的手指,却发现观庭樾的手像钳子一样,怎么也掰不开。
观庭樾看着他面颊潮红,眼眶微微湿润的模样,心里的愤怒被浇灭了不少,过了半晌,他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乖,听话,我带你去医院。”
观庭樾说完,没再给沈黎清抗拒的机会,不由分说地将他整个人横抱起来,朝大门走去。
沈黎清已经烧糊涂了,身体突然悬空也只是短促地叫了一声,然后便没音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塞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空气里浮动的香气有一些熟悉。
“观庭樾……”沈黎清身上盖着观庭樾的外套,鼻子里全是那温柔中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我在。”观庭樾摸了摸他灼热的脑门,“乖,很快就到医院了,再忍忍。”
沈黎清闭着眼睛,像是听到了不好的事情,摇摇头,把脸埋进外套里,“不去医院,行不行”
“为什么?”观庭樾并没有停车,而是看了一眼副驾驶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沈黎清。
沈黎清已经无法回答他问出的问题,茫然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合上了。
观庭樾只觉得沈黎清像一只野性难驯的猫,即使生病,也要把自己蜷缩起来,窝在一个安全的角落,别人想伸出手去摸摸他,他会毫不犹豫地咬住。
看着沈黎清这副可怜又可恨的模样,观庭樾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打造一座最漂亮和贵重的笼子,把这只金尊玉贵的猫圈养起来。
每天给这只小猫最好的罐头,不让它被任何人触碰,每天只能在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