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刻痕(2 / 2)

心动暗号 花二白 8195 字 2022-12-12

她低低地耐心解释,“席老师讲的课,受众是竞赛生,难度大,速度快,我跟不上,并且和高考内容相差很大。”

“上个学期为什么不说?”

“因为—”

刘谨茹站起来,“行了,别再找借口,我就问你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因为我的意见从来不重要。

因为你会一意孤行。

刘昭楠吞咽下没用的抱怨。

固执道:“不去。”

*

刘昭楠没去补习班,刘谨茹也没再跟刘昭楠说话。

放假后沈玲玉好几次邀请刘昭楠出去玩,拒绝两三次后,刘昭楠不好再拒绝,毕竟下个学期大家坐在一起。

吃饭的时候她跟刘谨茹说,刘谨茹拿了包就出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

“跟你妈吵架了?”

刘昭楠抬眼看,他哥完全不受影响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幸灾乐祸地补道:“吵得好,以后就这么干知道吧,不服你们两娘再干一架。”

刘昭楠:……

白天做完家务,中午刘昭楠按约定的时间到达南城最大的商业广场,又找到沈玲玉给她发的奶茶店。

服务员引她进去,一眼看到刘昭楠的沈玲玉抬起手道:“昭楠,这呢。”

和沈玲玉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同班女生,刘昭楠在班级中的存在几近透明,除了和每一任同桌有交集,其余人都不太熟。

沈玲玉跟服务员要来iPad点单,然后把iPad递给旁边的女生,“青青,你看你想喝什么?”

吴青青接过iPad一边寻找着想喝的奶茶一边惊叹:“玉玉,你完全不加糖吗?天哪,难怪你那么瘦身材那么好。”

沈玲玉苦脸,“我也想加啊,但是我明天要进艺考训练队了,我易胖,体重不能超标。”

三个女生在聊天,iPad递到刘昭楠手里,看到目前点单金额:376元。

她没太大惊讶,进店后所见的装潢摆设和服务水平已经让刘昭楠心里有点预估。

四杯奶茶,几样点心,女生们开始茶话会,刘昭楠说得少,沈玲玉Q她时才会说几句,其余时间一直在听她们讲。

而三个女生始终都围绕着一个话题—江北。

吴青青:“还记得给江北送水的那女生吗?后来论坛有人匿名发帖说江北接她水不是因为她而是看在她哥的面子上才接的。”

“对啊,那女的一开始还在论坛上炫耀,后来被骂了几百楼,江北她妈妈可是八十年代的当□□星,他继父还是南城最大的富商,这样的家庭不是一般人能攀得上的。”

吴青青:“不过玉玉,我跟张张都觉得你跟江北挺配的,听说江北今天提前过生日,现在人就在对面台球厅呢,去不去?机会难得。”

喜欢江北的人很多,但像沈玲玉这样敢□□剖白出来给所有人看的是少数。

不管她的自信是来自优越的家庭条件还是出挑的身材样貌,刘昭楠觉得这样的赤诚勇敢已经超越一大部分人。

而沈玲玉确实像刘昭楠想的那样,一咬牙道:“去。”

结账时,话少的刘昭楠突然插一句道:“我们AA吧。”

两个女生神色奇怪地看着刘昭楠,沈玲玉挽起刘昭楠胳膊笑道:“今天我请客。”

从奶茶店出来,沈玲玉拉着刘昭楠撒娇道:“昭楠,你跟我们去吧,好不好?人多一点碰见才显得不奇怪 ”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大概就是如此。

到台球厅前,沈玲玉甚至去附近商场特地挑了套裙子,一路过来已经收获一波回头率。

朋克风的台球厅,铺着大面积的波纹深海蓝地砖,地边和顶部的氛围灯渲染出酷飒的氛围,背景音乐是一首英文歌《yer》

台球厅里人不是很多,四个女生在江北他们附近开了一桌,不过谁都不会玩,并且也没谁是真的来打台球的,沈玲玉抱着球杆视线一直盯在远处。

刘昭楠无聊,一个人坐在附近的真皮沙发上,目光不经意一瞥,注意到沈玲玉后跟一片红肿。

沈玲玉一身白色Polo裙搭配的小高跟没有她的尺码,小女生爱美,最终硬塞进那双小一码的鞋子,后脚跟皮肤嫩,没多会儿就磨破皮了。

刘昭楠记得进门的前台有商品柜台,于是起身离开。

刘昭楠刚走,这时邻桌的三个社会青年走上前来,目光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沈玲玉,“嗨,美女,要不要一起玩?”

沈玲玉满是厌恶地瞥了三个男人一眼,不耐烦道:“不需要,谢谢。”

三个男人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更近一步,其中穿花衬衫的男人伸手去碰沈玲玉抱着的球杆,手指擦过沈玲玉细腻的手背肌肤。

沈大小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无礼的事情,脾气一下子上来,擦着手嫌恶道:“恶臭男。”

男人脸色刷地一下涨红,拽住沈玲玉的手腕骂道:“你再说一遍?臭□□。”

不远处,松习叼着一根烟,双手懒散的撑在台球桌边上看球,嘴巴里悠哉吐出一句,“北哥,哪聚餐啊?”

江北肩背倚在一根黑色大理石圆柱上,姿态漫不经心,垂在裤边的一截手腕皮肤冷白,骨指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烟,烟头火星忽明忽灭,淡淡说了句:“都行。”

“老秦今天不是在烧烤店吗?那就去老秦那吃烧烤呗,让他给我们留位置。”

松习说着抬起头,准备询问江北的意思,眼睛还没对准人,目光先看到不远处,然后卧槽一声,叫道:“那不是沈校花她们吗?那男的谁?怎么拽着她啊?”

江北闻言抬起头,锋利的下颌线切开头顶灯光打下来的阴影,一双冷淡的眼睛看向远处,脸上没什么表情。

松习道:“北哥,帮一把呗,都一个班的。”

江北没说话,懒懒直起身,他腿长,两步就来到台球桌边,这人跟没睡醒似的,慢条斯理地低垂下头抖了抖指间的烟灰,又把烟叼进嘴里,并着修长的中指和食指朝旁边勾了勾,嗓音冷淡:“球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