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睫毛冰冷地遮住形状昳丽、却有些诡艳的狐眼,他盯着监控,一帧都不肯放过似的盯着观泠那张和窗外男人对视的脸。
观泠把那群登山迷路的人都带回了家,保姆下楼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可可,他们围着暖炉,观泠给他们递上毛巾擦身上的雪,他们对观泠感激地笑着。
观泠也笑了笑,很腼腆,那群人里,那个被盛焚意隔着屏幕一直死死盯住的、有着绿色眼珠的男人站在暖炉旁,他一边跟谁打着电话,一边看着观泠那张脸,目光在观泠身上流连着,停在观泠的肚子。
观泠仿佛被看得太过发麻,忍不住看了过去。
监控上此时闪烁出惨白的密密线条,像是讯号不好,还有吵闹的沙沙声如针扎在盛焚意的皮肤,盛焚意收回目光。
“他看了他一眼,我不开心。”盛焚意在纸上写道:“那个男人,有我漂亮吗?有我年轻吗?有我有钱吗?有我操|他操|得爽吗?”
盛焚意起初写字时写得很慢很理性,像是有镇静剂加持,也像是他本身就有着极为可怕的情绪自控力,可伴随电流传入他指腹的强度越来越大,伴随他脸色的愈发苍白,随着时间的漫长流逝,镇静剂的药效也慢慢减退着,他的眼里骤然生出赤红的血丝,像是一条又一条阴毒的蟒蛇在由白骨堆积而成的眼白里游走啮咬,一张冷艳的脸上再无理性可言,变得疯癫而可怖。
钢笔被他握在手里,笔尖在纸张上已经不再是书写,而成了一种发泄情绪的、如杀人力道的切割,如一刀一刀,沿着人皮把某个男人彻底剥开了。
眼看盛焚意面无表情要把锋利的钢笔狠狠扎进手腕时,几个护士连忙上前制止。
医生站在隔离室外,他手里拿着病案本,写到——
很遗憾,目前我对盛先生所患病症仍无任何头绪。
我想,白骑士综合症大抵是比贫穷还难治愈的绝症了吧。
——
“白骑士综合症?”观泠纳闷道,“你说的这个,是什么呀?”
夜很深了,来这里借宿一晚的那些男男女女们大部分都睡了,只有观泠和那个有着绿色眼珠的年轻男人围着暖炉一直在讲话。
观泠起初很讨厌这个男人,以为脾气很差,以为和自己的前夫一样是坏人,没想到其实人很好,细细交谈下来,得知这个男人还是个富家公子,正在环球旅行,有很多趣事能给观泠分享,观泠很喜欢听,那个男人也喜欢跟他讲。
讲着讲着,男人毕竟也年轻,有一颗喜欢炫耀和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的心。
于是男人话锋一转,从环球旅行的趣事讲到了他的本职工作,他是m国一所top级大学的在读研究生,最近的一个研究课题就是——
白骑士综合症。
他说给观泠听的时候以为观泠不会喜欢,谁知,观泠像是比他讲环球旅行时更感兴趣了,顿时优越感充满整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