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琅错开身,闭目养神,不想搭理薛岫,从未见过这等人,揉揉眉心,在薛岫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云国的储君太弱了,抵挡不了我晋国的铁骑,若是你们世家愿意投诚,在云国你们是何等地位,在晋国亦然。”
薛岫的步伐顿住,他瞥向殷琅道:“殷太子这话自己都不相信,何必说出来,君臣之争,又岂是改朝换代能消磨的,皆是东风压西风,西风压东风。”
“殷太子不是会当傀儡的人。”
“终有一日,殷太子的野心冲出牢笼,于你而言,我等去晋国,不见得是件好事。”
殷琅爽朗笑道:“你倒是个活得通透的人,可你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于你们而言,不是件好事。”
“世家是把刀,锋利无比,掌握这把刀的人弱了,只会被刀划伤,失了元气。”薛岫淡然道:“吾自会等到那个人的,能彻底掌握这把刀的人。”
“想来薛公子定会失望的,等你垂暮之年,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中,那人才出现,又有何意思,我听闻先太子文采卓绝,治国之策更是妙论,亦有容人之量,他活着,你薛家可飞入云霄,可惜,那等惊才艳艳的人,还是早夭了。”
“当年,我父皇在时,甚是惧怕他,甚至说出,若有他在世一日,晋国不得安生,等到几百年后,再次出现先太子那般的人物,你薛家也不见得是名门望族。”
“或者,几百年后,那人生在我晋国,也说不定,不是吗。”
薛岫淡笑道:“当殿下说出这番话时,心中已经认定输给那人,既然殿下不战而屈,毫无争夺之意,又何必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我云国既已出现过此等俊杰,日后自有天命之人降生,即使岫已死亦是无妨,亦有人承岫之志。既生于草莽,亦有鸿鹄之志,自会乘云上九霄。”
薛岫颔首道:“后会。”
说完,他转身离去。
而殷琅则是盯着薛岫的清瘦如竹的背影道:“生于草莽,亦有鸿鹄之志,这等人物,可不多见。”
不过是薛岫痴心妄想。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头却相信着薛岫所言,或许,是这人太过强大,一言一行都让人信服。
至于那等俊杰,从前的先太子或许可以,后来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才能达成壮举。
在这之前,云梁已废,他晋未尝不可。
云国世家虽盛,却有二心,待时机成熟,晋国铁骑定能破云灭梁,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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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日已过去多日,京中一片祥和安宁,除却三皇子与梁国太子暗中较劲以外。
直到今日,殷琅进入宫中面圣,与云帝交谈,并拿出三皇子与江心柔之间的纠葛摆放在云帝的面前道:“云帝,孤于三国宴会那日,提出两国联姻,其心至诚至善,只为了舍妹想嫁给三皇子,毕竟两人已认识数十年,算得良人。
但近日孤居于贵国,所见三皇子的言行举止,与信上不同,想来贵国三皇子似乎并不满意这门婚事,孤想换个人联姻,不知云帝意下如何。”
云帝抚摸着胡子乐呵问道:“不知殷太子属意何人,我儿一表人才,想来是不差的,至于他满意不满意,这事并不重要,娶了汝阳公主后,有人管教便会收心了。”
呵,殷琅心中冷笑一声,这事三皇子满意不满意一点也不重要,他舍妹可甚是不满。
“孤倒是看中薛家子。”
“哦?”云帝乐呵的表情微敛,神情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