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韶音震惊地抬眸,想问薛岫怎么做到的, 又心里怀疑薛岫说的是错的, 默默从前一个数字慢慢的算起,最后得出和薛岫同个数字的时候。
他不解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薛岫平淡道:“都记下了。”
想到薛岫那变态的记忆,夏无咎轻笑一声道:“他啊,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小屁孩,惊到了吧。”
“哼,”顾韶音冷哼一声,倨傲地昂着头,轻蔑道:“你得意什么,又不是你, 狐假虎威的东西。”
说完, 他立马垂眸,又认真地盯着自己的算盘, 看着压在算盘下的账本。
这些都是调动的物资所耗掉的银钱, 不得有任何的差池, 于他们顾家而言,任何东西都要精打细算,一切都要用到刀刃上。
王玉泽贴着薛岫坐着,他出声道:“话说,朝廷亦是派物资赈灾的吧。”
“哈,”仿佛听到笑话一样,顾韶音抬起头,眼波流转,带着点傲气道:“还等着朝廷呢,一路路下来,那些东西都缺斤少两的,年年缺的都还要我顾家想办法补贴几分。”
“别听他胡扯,事实是朝廷派的东西,一路南下,早已被他顾家先手全部没下,至于别的,他们倒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待有灾患的地区亦是全心全意的援助。”
“呸,我们顾家全部拦下,也是省得你们这群小人,背地里伸手,年年拨款,年年对不上账,那群贪官污吏也不见得那位有处置。”
曾官任治粟内史的王玉泽笑着开口道:“顾小公子,南方纳税上贡一事上是否也缺斤少两,好比那云间白雾,上好的四暮香,一年比一年少,可是被你们没下。”
治粟内史乃是管理财政的,王玉泽自然也发觉其中的猫腻,恰逢顾韶音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话,他猜测,那些都被南方世家偷偷没下,至于东西,南方有位殿下,那些好东西,哪还会送给上头的那位。
顾韶音眼珠子转转,机灵劲上来后,他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到王玉泽的话,默默撇过身子,背对着王玉泽,嘀咕一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话一出,更显得有几分遮掩之意,比明说更让人臆想,王玉泽乜斜一眼,嘴角噙笑道:“是我逾矩了。”
“有人来了,”薛岫突然出声。
所有人脸色都一凝,静下来,连同顾韶音都收起算盘,他们仔细聆听着外头的雨声,想要听到点别的动静。
夏无咎蹙眉正要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薛岫你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从窗口处射.进马车内,箭头破开帷裳,速度极快。
南黎双眸缓缓睁大,目露惊恐,他正要歪过头试图躲过这一箭的时候。
箭尖在他的瞳孔处一点点地放大,正要命中他命门的时候,停在他眼前,与他只有分毫的距离。
他咽咽口水,向箭羽看去,看到薛岫的手紧紧抓牢着箭羽那一端,松了口气。
箭射.进来的时候,薛岫已经出手,稳稳抓紧那支箭,见箭尖未破开南黎的皮肤后,微微放下心来,随手将箭扔出去。
沉声道:“来者不善,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先去青阳。”
抛下一句莫要担忧我之后,薛岫闪身而出,看着盘踞在外的五六名蒙面人。
微微皱眉,没有说话,袖中琼花天飞出,薛岫控制着琼花天向那群人而去。
琼花天薄如丝线,却坚不可摧,千锤百炼锻造而成。
薛岫攻击他们后,又瞬间收回琼花天,向另一边飞去,他回眸一望,见那黑衣蒙面人向他的方向追来,微微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