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再去一次边关,他们能恢复如前。
且杀敌畅快恣意,比起吃人不见血的后宅,程锦初更愿意在战场上厮杀。
沈母一听觉得甚好:“是啊长泽,让锦初跟你去吧,身边有她照应,我们也能放心。”
沈长泽扭头看向程锦初,拧眉道:“你走了闻香醉怎么办?晏阳晏欢怎么办?”
程锦初本就不是将士,先前只是因随父长在边关,才跟着上了几次战场。如今她已回上京,顶着靖安侯夫人的名头,再去战场像什么样子。
“闻香醉有掌柜,晏阳晏欢有我照看,不用担心。”沈母苦言劝道:“长泽,就让锦初跟你去吧。”
沈老夫人也道:“锦初有武功在身,总能帮衬些,将她带上吧。”
沈母同沈老夫人左一言右一句,还伴着哭求,沈长泽拗不过,只得同意。
程锦初见他点头,欣喜不已,赶忙回去收拾行装,同晏阳晏欢告别嘱咐。
徐令仪全程静默的看着听着,不发一语。
程锦初的盘算,她都知道。可程锦初却忘了,他们终归是要回到上京生活的,上京,才是她们真正的战场。
从寿永堂出来,徐令仪以儿子想爹爹为由,将沈长泽拐去了菘蓝苑。
送别之夜,她得在沈长泽心里留下痕迹,让他念念难忘。
天黑了好一会儿,郁峥才回到王府。
雨下的太大,郁峥走的又急,衣裳被淋湿了些,带进屋一股冷寒之意。
姜舒见了急道:“快去温泉池里泡泡,别着凉了。”
楮玉利索从衣橱里拿来寝衣,随后退了出去。
郁峥去了浴房,姜舒在软榻上陪郁子宥玩耍,没有跟去。
两刻钟后,郁峥穿着寝衣披着湿发出来,走到姜舒身旁坐下。
姜舒起身拿了棉帕,给他擦发。
郁子宥躺在软榻上,好奇的看着他们。郁峥用食指去戳他的脸,郁子宥伸手抓住,紧拽着不松。
郁峥抽了几次,都没能抽出来。
姜舒看的好笑。
胸前垂了一缕湿发,郁峥用手指挑起,故意将水珠滴到郁子宥手上。
郁子宥终于松了手。
姜舒:“……”
头发擦干时,郁子宥小嘴打起了哈欠,昏昏欲睡。
姜舒拍哄了一会儿,待郁子宥睡熟后唤来楮玉抱走。
屋中静谧,雨外雨声清晰入耳。
郁峥疲累的枕在姜舒腿上,让姜舒给他按揉脑袋。
他今日忙了一整日,午膳晚膳都未同在府中用。
按了一会儿,郁峥感觉舒适了些,缓声开口道:“明日皇兄亲征边关,沈长泽随行。”
姜舒微讶。
沈长泽戍关六年,出征边关无可厚非,但郁承乃国之储君,为何……
想到一半,姜舒恍然。
“那这事是不是就解决了?”姜舒问。
郁峥摇头:“三万轻骑只是先行驰援,待粮草筹备妥当,再由五万大军押运前往。”
提及粮草,姜舒犹疑着问:“粮草够吗?”
“第一批应当问题不大,但后续还需很多,还有冬衣。”
边关寒冷,没有棉衣根本无法抵御,谈何作战。
可粮草冬衣皆需银钱,国库根本无力负担。
想到这些,郁峥便觉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