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很赞成姜父的想法,思忖道:“往北盛产粮食的地方,都已采购过,怕是余粮不多。再则北边离边关近,也当留作后路。”
“嗯。”姜父点头:“南方虽因水患粮食减产,但地域宽广,总有地方未受水患影响。再则,去年应当还有陈粮,要囤粮,只能往南方去。”
“天越来越冷了,我打算过些时日便动身,好在过年前赶回来。”
与寻丝绸源商一样,如此大事,定要东家亲自前往。
姜舒抬眸望着前方的姜母,忧声道:“娘怕是不会让爹出远门跑商。”
自打姜父出事后,姜母便落下了心病。
姜父叹声道:“好好同她说吧,我不去谁去?你如今是王妃,子宥又这么小,不可能只身离京。”
她现在的确抽不开身。
秀眉微蹙,姜舒歉疚道:“若我没将粮食卖给朝廷,就不用……”
姜父摆手打断她:“胡思乱想什么呢,当初这粮也是你执意囤的,若没你坚持囤粮,姜记早便断粮了。”
有因才有果,有国才有家,姜舒并没有做错。
抿了抿嘴,姜父压低声音道:“眼下最要紧的,是说服你娘。”
姜舒怅叹,这可不容易。
父女俩合计半晌,最终决定出发前几日再说,以免说太早姜母现在便担忧难过上。
尤其今日姜母特别高兴,别扫了她的兴。
走在前面的姜母,回头见父女俩走的极慢,光顾着说话,根本无心赏景放松,不由嗔怨道:“难得清闲一日,你们能不谈生意吗?”
姜记铺子就在那,少操心一日又不会跑。
倒是他们,忙了这许久,再不歇息歇息,早晚得把身体累垮,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姜母神色不愉,父女俩赶忙加快脚步追上去,笑声道:“好好好,不说了,陪子宥逛园子。”
姜母这才满意,继续逗弄郁子宥。
“子宥,来外祖父抱。”姜父伸手欲抱郁子宥。
姜母扭身别开道:“你那腿累不得,自己走都得小心谨慎,别摔着子宥。”
姜父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患腿,悻悻作罢。
姜母说的没错,他自己摔了不打紧,摔了郁子宥可不得了。
听他们说起姜父的腿,姜舒关问道:“爹的腿还没恢复好吗?”
以往她问时,他们都说恢复好了,能正常走路了,怎么今日一听,好像还有些不便?
看她一脸急忧,姜父道:“你别多想,都好了。只是断过的腿到底不比好腿,有时会突然莫名疼软一下,无甚影响,小心注意些便是。”
姜舒听后拧眉道:“这几日得空,我再请陈太医来给爹看看。”
否则姜父这般去跑商,别说姜母了,她也不放心。
姜母道:“不用了,我们请全城名医都看过了,都说能恢复成这样,已是莫大幸运。便是再好的医术灵药,也无甚作用了。”
姜舒闻言,只得作罢,只是面上仍挂着忧色。
姜母劝道:“好了,别忧心,你爹他好的很,只是偶尔一两次。别说他了,便是我这好好的腿,有时也会突然疼一下软一下呢。”
“没错,你娘就是瞎说八道,她自个腿脚还没我利索呢。”姜父显摆似快步走到姜母前面。
看着姜父的举动,姜舒终是被逗笑,抛开了无用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