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陆鸣珂什么都明白了。
眼中冷光一闪,陆鸣珂压下情绪神色无异道:“没关系,我不告诉母亲。那星远答应我,也不要跟母亲说好不好。”
“好。”陆星远点头。
父亲不说,他也不说,那母亲就不知道父亲知道了。
陆星远觉得这样再好不过。
“时候不早了,星远该洗漱睡觉了。”陆鸣珂唤来婢女,带陆星远去洗漱。
待陆星远跟着婢女走后,陆鸣珂将剩下的小半杯茶水掩入袖中,起身离开。
陆鸣珂没有回院歇息,而是去寻了府医。
府医检验过茶水茶叶后,皱眉沉面,神情十分凝重。
“有何问题?”陆鸣珂问。
府医道:“这茶里有断子药,应当是混在茶叶上的。”
什么?
断子药!
陆鸣珂豁然起身,冷声确问:“你没弄错?”
府医郑重道:“小人行医几十载,绝不会辨错。”
陆鸣珂闻言,心瞬间坠入冰窟,遍体生寒,握拳的手背青筋暴凸。
断子,断子……好她个沈清容!
借陆星远的手,以孝敬之名,让他断子!
看陆鸣珂面色极其难看,府医心中了然,小心问道:“公子这茶是从何而来?”
陆鸣珂没说,反问府医这断子药药性如何?可能解冶。
府医吸了口气,面色沉凝道:“这是慢性毒药,若是只吃了几日,尚且影响不大。但若吃了一两月,恐就难解了。”
“下毒之人手段高明,断子药本就无甚气味,又混在茶叶里,被茶味一盖,再心细谨慎的人也无法察觉。”
陆鸣珂捏紧拳头,指骨‘咯吱’作响,心中愤怒到了极点,恨不能立即去杀了沈清容。
他从未想过,沈清容竟恶毒至此。
夫妻六年,同床共枕四年,直到今日才彻底看清她的面目。
陆鸣珂又恨又怒,气的面目扭曲,十分骇人。
府医在一旁惶立着,大气都不敢出。
少顷,陆鸣珂冷静下来,嘱咐府医今夜之事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府医连连点头,谨声应下。待陆鸣珂走后,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冷汗。
夜沉如水,陆鸣珂疾步行走在后园,怒火滔天的往沈清容的院子去。
走至一半,他忽然顿脚。
凝思须臾,陆鸣珂折身,去了主院。
陆夫人侍候完陆赫,正准备上床歇息。
见到陆鸣珂,夫妇俩都很讶异。
“父亲,母亲,我有事同你们说。”
陆赫夫妇一脸疑惑:“什么事?”
陆鸣珂道:“父亲这病发的古怪,我怀疑不是意外,是人为。”
“你查到什么了?”陆赫沉问。
陆鸣珂抿唇道:“现下还没有,但我有一计,可引蛇出洞。”
陆赫听完陆鸣珂的话,沉默片刻点头同意。
临走时,陆鸣珂嘱咐陆夫人沉住气,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