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腿脚不便,我很快追上了。
“找我做什么。”
“西行寻旧武!”我见面直接说。
他整个人没反应。
“木偶领路!四季常春!”我再次说。
他拄着拐站在原地,依然没反应。
我咬牙道:“地震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大哥吃的是哪地饭!”
他还是没反应,于是我又说:“九江八脉!大路元帅!天下穷人一碗饭!”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钟,声音沙哑道:“看来年轻人不简单,我不是旧武会,不是长春会,不是袍哥会,更不是丐帮,我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酒鬼罢了。”
说完他又对着葫芦喝了一大口酒,这人酒量大,刚才现在几口下去我感觉有半斤了。
他擦了擦嘴:“别瞎打听了,我曾经是江湖人不假,但现在不是了,我也不会什么武功。”
他话音刚落,我瞬间出脚踢飞了他拐杖。
结果他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我赶忙把拐杖捡回来递给他:“不好意思大哥,我就是想试一下,你真不会武功啊?”
“不会。”
“那小沙琪怎么说你能一拳打死老虎,还有那个小红毛有马步基础,看着像是被人教的。”
他突然怒声骂我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妈的个蛋的,小孩子说的话你也信,另外老子会不会武功跟你有个鸡xx关系啊!”
挨骂了我也不生气,我坚定道:“你能知道长春会木偶会的会号,那就不是普通人。”
他指着我道:“你要是想知道我是谁,简单,给我整瓶茅台来我就告诉你。”
“不是,这半夜三更的你我上哪去给你整瓶茅台啊?”
“没有茅台,那二锅头也行。”
“二锅头也没有啊!这附近荒凉的很!没超市!”
他指着我身后:“一百米右拐在走一百米,有个小卖部,去给我整两瓶二锅头。”
我很快买来了,他将酒全倒进自己葫芦里,来回晃了晃后表情满意道:“跟我来吧。”
跟着去了他住的地方,屋里没灯,他熟练的点着蜡烛后放下拐杖说:“随便坐。”
我好奇打量周遭环境。
周围墙上挂满了画,有风景图,鸡了鸟了类的动物图等等,数量不少,二三十张有的,都用钉子钉在墙上,西南墙角全是空酒瓶,那些酒瓶简直堆成了一座小山。
“大哥,这些画都是你自己画的?”
“是,我闲的没事干画的,你觉得怎么样。”
“我能实话实说不?”
“直说吧。”
我指着墙上一张画道:“这副芙蓉锦鸡图画的栩栩如生,力透纸背,总的运上了不下于十种古代技法,这几个题字更是铁画银钩,潇洒斐然,想来风格应该学的是宋徽宗赵佶的。”
他顿时笑道:“呵呵,我这明明画的是母鸡吃草图,你却说是芙蓉锦鸡图,你这年轻人真会溜须拍马啊。”
“我这人,年过半生,不爱色不爱钱,唯有喝酒赏画两大爱好,我早年会一些拳脚功夫,后来跟人拼斗时被挑了脚筋。”
我道:“听大哥你口音是北方人姓氏,为什么在淳安落了脚?”
他盘腿坐在地上,打了个酒嗝说:“我并非再此定居,我只是在找一个人,路过这里而已。”
“找谁?”
“我在找一个当年卖给我假画的人。”
他抹了把脸,冲我比了两根手指道:“二十多年了,整整二十多年了,当年一张高仿的唐伯虎画让我倾家荡产丢尽了颜面,我查到这张画是册门鬼手许小波仿的,所以我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册门鬼手。”
我瞬间听的嘴都合不住了。
许小波不就是被关在精神病院那老头吗?他临去世前还告诉了我一首藏宝诗,说南京白鹭小区对面的一个地方藏有他的一批遗产宝贝。
册门当年骗了很多玩画的高手,他们仿的古画现在各大博物馆都还当宝供着,我反应过来道:“这都多少年了你何必如此执着,册门鬼手说不定早就老死了。”
“不可能!鬼手许小波绝对没死!我用他生辰八字找火柴神推算过!他还活的好好的!”
河北石家庄火柴神我当然知道,那是当今江湖上算命界的天花板人物,一生不知道帮了多少人避难改运,此人本事绝不亚于惊门大佬算翻天,二人区别是惊门不帮普通人算命,而火柴神专门就帮普通人算命。
火柴神说鬼手许小波没死那就是没死,但这里面牵扯到了一个时间线的问题。
我问道:“那火柴神是什么时候帮你推算的?”
他回忆道:“大概五年前了吧。”
我心想这就对了啊,许小波是一年半前死的,还是我亲手把他尸体推进太平间的,不会差。
我劝了两句便想扯开话题,这人早年被册门骗了好像成执念了,竟然花二十多年时间走遍天下去找对方,佳木斯精神病那个鬼地方,他能找到就见鬼了。
他张嘴打了个哈欠,突然道:“小子,我虽然成废人练不了武了,但我了解当今天下所有的武功绝学,今天我就看在你这两瓶二锅头的份上可以指点你一二。”
“啊!真的?”
“我这人不说大话,说了解就是了解。”
“那你说说当今天下最厉害的武功是什么?”我好奇问。
他笑道:“根本没有最厉害的武功这一说,百家绝学各有长短,统归要看练武者的天赋机缘,不过要论大后期的成长性来说。”
话到这里他又打了个酒嗝,大声道:“炼精化气功,当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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