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还有重玄胜交付的“任务”。
想了想,提聚道元,将声音温和地送进院中:“张咏在家吗?天府秘境故人姜望来访。”
静候一阵,便听得脚步声。
显然院中人并没有掩饰的意思,听声有些虚浮无力。
吱~呀~
院门拉开。
姜望于是看到一个形销骨立的少年。
再见张咏,其人形容憔悴,只是眼神中全无当初在天府秘境外初见的那种青涩怯懦。
看向姜望的目光,带着隐晦提防。
毕竟遭此大变,姜望完全能够理解他的情绪。
“张兄,我去阳国办事,正好途径凤仙。听说了贵府的事情……请你节哀。不知真凶可已经伏法?”
“我甚至不知道真凶是谁。”张咏杵在院门愣了一会,才让开半边身位道:“进来坐吧。”
院中空无一人,几乎可称死寂。
据说当时张府满门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现在这里,也只是张咏独住。
以他神通可期的未来,想要招揽他的各方势力自然不少。但全被悲痛过度的张咏拒绝了。只是每日把自己关在院中不出来。
这些都是姜望之前打听到的情况。
“我就不进去了。”姜望说道。
他意识到张咏对他并不信任,或者说其人有意的把这种不信任表现出来了。
此时若替重玄胜提出招揽,毫无悬念的会被拒绝。
“实在是阳国那边事情紧急,途中没办法逗留太久。”姜望道着歉,继续道:“真凶还没查出来,是官府没有用心办案还是办案的官员能力不足?我出发的时候重玄胜也托我代为问候。”
“毕竟咱们都一起从天府秘境里出来,五十人里只剩咱们几个,算是共过患难。重玄家跟本地郡府有些合作,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打声招呼?”
“感谢挂念。不过,郡府已经很重视这件事了。但对方做得很干净,完全没有线索留下。”
“不然我让重玄胜从重玄家调几个老于刑名的人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不必了。就交给郡府处理吧。”张咏叹了口气,脸色黯淡:“人都死了。找到真凶,又有什么意义呢?”
经此一事,他好像已经心死如灰。
无论如何,这毕竟都是张咏的私事,姜望一个外人,当然不可能去强求他做什么。
因而只是说道:“还是请你节哀。”
他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张咏道:“这上面是重玄家在凤仙郡的一个联络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不妨随时联系。”
张咏接过纸条,轻声道:“谢谢。”
直到此时,这声谢谢才有了几分真实。
姜望特意来一趟凤仙郡,在门口与张咏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倒不是说阳国的事情真有那么分秒必争,而是,此时离开就是最恰当的距离。
远则毫无意义,近则使人警惕。
作为天府秘境的胜利者之一,张咏当然很值得招揽,但不必急于一时。
以重玄胜的风格,他大概会直接先帮张咏找出灭门凶手,再上门与张咏同仇敌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投入。
但姜望的风格则不同。
他不急于施恩,他认为在张咏目前的情绪状态下,维系已有的交情便够了。
埋下信任的种子,交给时间去培育。
很难说哪一种更好,只是每个人的行为都被自己的性格所影响。
马车驶出张家镇,姜望闭目进了太虚幻境。
召来纸鹤,写道:若张咏求上门来,须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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