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没有回话,但却顿住了骤然顿住了脚步。
因为他已经退无可退。
在许元说话的空隙中,成百上千道的血色丝线已然将他的一切路径封死。
雨幕瓢泼,清冷的视线快速扫过四周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术法丝线,许长歌手中的玉剑,轻柔的发出一阵嗡鸣。
「轰隆——」
一声雷鸣炸响自天际,耀起白光将剑场的一切照的透亮。
迎着无数涌动的血色丝线,
许长歌平静瞥了不远处的弟弟一眼,吐出两个字:
「看好。」
话落,
一颗从天坠落的晶莹水珠被寒芒斩为两瓣,
抽剑断丝。
一圈圈涟漪,一道道寒芒,青衫飞舞。
在那没有任何闪转腾挪的空间之中,许长歌以最细微的动作,最小的幅度,在空气中画出了一片片似画剑舞,其脚下方正的墨砖之上出现一道道崭新的剑痕。
如同狂蟒之灾的血色丝线被他纯粹的剑技斩成血气消散。
许元轻轻摇了摇头。
说实话,
许长歌的这一手让他有些意外,但尚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如果没有这等技法,许长歌也不配被他称为逼王。
念头闪过,
许元离地而起,随意的朝着下方挥了挥手。
一枚丈许的血晶凝结砸落,瞬间抵临了那剑舞的中心。
「宕————」
金铁交织之声响彻剑阁上空。
许长歌手持玉剑硬接了这一记术法。
血色晶体锐利的尖端在其平举的剑身之上划过阵阵花火,强大劲力将许长歌倒推出去数丈方才止住。
许长歌隔着半透明的血晶注视着上空的许元,玉剑略微偏转,晶体上的力道瞬时被卸,刺入了其脚边的墨砖。
但也就在这个空隙,
遍布在整座剑场的血色丝线已然犹如跗骨之蛆般再度卷来,
而同时,
许元的身后已然凝结出了上百枚无血色长晶,随着他手指如瀑坠向那地面的青衣
「长歌若不想办法对长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凤九轩轻描淡写的诉说着自己的判断。
许殷鹤瞥着身侧的白衣,声音不疾不徐:
「作为当今第一的剑修,你认为长歌不善持久战?」
凤九轩盯着大外甥的手中泼洒的剑技,轻声说道:
「长歌的想法不错,无法破除长天那瞬移术法,便想着打持久战。
「对付寻常炁修,用这斩术之剑卸力,长歌能耗到对方炁干魂尽,但对付长天不行,他丹田中源炁太多了。」
说到这,
凤九轩冷哼一声,细长的眼眸透着剑芒:
「若至臻境,倒是可以一试,但长歌的剑不纯粹。」
许长歌现在面临的局面,与凤九轩在西漠面对监天阁主差不多,哦不,应该说更棘手。
当初在西漠,凤九轩与天苑是站在同一起跑线。
不管是一方的剑技,还是另一方的术法,只要打中那便能瞬秒。
但许长歌不同,他即便斩中许元,也顶多只是迟滞一下许元的术法,根本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而许元呢?
他只要碰到许长歌一下,那许长歌便基本没了胜算。
许殷鹤思索了少许,轻声道:
「长歌很快就会变招的。」
「变招也没用,长歌因果剑能被长天的瞬移秘术躲开,而即便长歌能破除,还有生死道域等着他。」
凤九轩摇了摇头,感应着三外甥环绕在周身身体内外的黑色源炁:
「双方的容错率根本不在一个层级,术法还存在着克制。
「这场战斗,胜负已分了。」
「」许元。
听着远处传来的解说声,许元有点想传音提醒这两个爹别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