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一跳的二郎简直欲哭无泪,阿娘就像鬼,走进来连脚步声也没有。
他正读得认真,冷不丁肩膀上落下一只冰凉的手,没叫出来就很不错了!
忙碌中,十一月到来。
白善拉走了最后一批超小型水磨,结算了尾款。
水车厂入账一百二十两,除去成本和工人费,秦瑶和刘木匠二人一人分到手二十二两八钱银子。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把二十多两银子拿到手里,刘木匠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他这大半辈子都没有一下子拿到过这么多银子,二十多两啊,家里房子可以翻修了,来年徭役也不用担心了。
再胆大一点,他家小儿子和孙子也能送去上学堂。
兴许孩子有那个运道,将来他们家也能出个秀才老爷也说不定。
刘木匠如何激动,秦瑶不管,她淡定收好自己那份,便拿着该交给族里的一两银子石料钱,去了族长家。
有钱收,谁不欢喜啊。
哪怕这份钱不是给自己的,族长老人家也笑开了花,回头琢磨一下,兴许能把出村的路修一修。
秦瑶顺势问起田地的事,让族长帮自己留意一下,表明了自己想买良田的意图。
族长是知道她家情况的,原先其实分到不少好地,毕竟刘季是个混的,敢少了他的好处,能闹得你全家不得安生。
可才到手没两年,就被嚯嚯光了。
一会儿卖了抵徭役,一会儿卖了换吃食。
因为怕缴纳粮税,干脆把全部的地都卖掉,看得人气死。
族长感慨完从前,试探着问秦瑶:“你可是想买回原来的田地?”
秦瑶颔首,她确实很中意现在租种的这十亩良田,可惜她试探过刘大福口风,他并没有想卖的意思。
其实她也理解,换她她也不乐意,家里无病无灾的又不缺钱,这十亩还能把他家散碎在四周的良田连成一大片,为了方便灌溉,他挖好了沟渠取水,成本是蹭蹭往上蹿。
但村里这些地,别的秦瑶还真看不上。
如果她和刘大福不熟,又或者刘大福是个只知道压榨租户的恶人,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同意。
可惜,人家对她是真的好,也时常给租户恩惠。
她既不想放弃这片地,又不想用手段得罪人,只能来找族长。
族长刚刚因为石料钱而展开的眉头,这会儿又深深皱了起来,“这可不好办啊。”
秦瑶心里也清楚不好办,于是又补充道:“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出高价,麻烦族长帮忙问一问,我这也是不方便,这才来找您当个中间人,万一有什么,两家也不至于闹到不愉快。”
族长沉思片刻,勉强点点头,秦瑶都要走了,嘴里还嘟囔,“你这丫头可真会为难我啊。”
嘴里这么抱怨,行动却很迅速,当晚就把刘大福喊家里吃饭,试探对方口风。
刘大福是想了又想,也没松口。
人也很现实,你想要我的好东西,总得拿等价的好东西来换吧?
高价实在算不得什么,又不是双倍。
双倍秦瑶出不起,于是没谈妥。
但想将刘季这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