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把棉被盖过头顶,听不见听不见,他听不见
“哗”的一下,棉被被无情掀开,冷气席卷而来,冻得刘季从床上跳了起来,赶紧拿起刚刚脱下的棉袄裹住自己,可怜又无辜的望着她,“娘子,你好狠的心。”
秦瑶扫他一眼,小模样还怪妖艳,一般人恐怕已经把持不住。
可她是二班的人!
提起棉被嫌弃的掸了掸,把沾染上的味道抖干净了,才自己躺上床去。
“给你一刻钟,一刻钟后我熄灯入寝,听不得一点噪音。”
说罢,合眼,睡了。
刘季站在原地,眼睛瞪着都委屈鼓了,却不敢耽搁时间,赶紧喊伙计送一床被褥来,加厚的!
一刻钟到,准时熄灯。
深夜,屋外的风雪声渐大,地板上某人窸窸窣窣,爬上了床。
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一切重回宁静。
次日天光亮起时,夫妇二人一起下楼同齐仙官等人用早膳。
目光落到刘季脸上,齐仙官眼睛瞬间睁大,“师弟,你的眼睛怎么肿起来了?”
公良缭闻声抬头也看了过去,老人家呼吸一窒,差点呛死,石头赶紧拍背顺气递上热水,老头这才缓过来,拉了拉准备刨根问底的的小徒弟,“人家的家事,莫要多问。”
齐仙官迷茫的“哦”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见刘季那张俊美的面庞上,往日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此时高高肿起来一只。
虽然主人家自己弄了块带绣花的布绑起来装作独眼龙,但破绽太大,旁人一眼就能看见。
再配上他极力掩饰,强壮镇定的严肃模样,齐仙官实在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
石头无奈一叹,他们公子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被笑者,面无表情挑拣出自家娘子不爱吃的菜,把选好的送到她面前,“娘子你多吃点。”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秦瑶镇定自若的吃完早膳,眼看地上白雪已化,众人动身启程。
接下来的半段路就没那么舒服的驿馆可停了,两个夜晚,都宿在客栈,条件简陋,炭盆不足,价钱还贵,刘季仍旧睡地板。
好不容易熬到府城,一路行来也没遇到拦路宵小,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刚一进城,就有官差着人跑去通知贺知府,贺家派了人来接齐仙官,也一并邀请了随行的秦瑶夫妇到府上暂住。
齐仙官期待的看着秦瑶:“夫人,你就跟我们一块儿去吧。”
刘季很想答应,能省好几宿的客房钱呢!
可他做不了主。
秦瑶坚持道:“来得匆忙还未收拾,冒然上门恐失了礼数,等我们先到酒楼安顿好,再送上拜帖正式登门拜见。”
说罢,又冲前来接人的贺家下人解释了一遍,对方表示理解,不再坚持相邀。
两边暂时分开,目送齐仙官等人走远,秦瑶这才收回目光,让刘季驾车去找客栈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