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而来,就见秦瑶坐在厨房门槛上,身前放着一张厚砧板,手里拿着铁锤,正对着粘板上的什么东西猛敲着。
阿旺好奇的走近去看,原来是一根银条,被她用蛮力弄成两截,正企图把条形打成环形。
只是那环也太大了点,瞧着也不像是要做耳环的样子。
阿旺越看越奇怪,没忍住蹲下来,好奇问:“夫人,你在做什么?”
“打戒指。”秦瑶头也没抬,继续与手中银条奋战。
阿旺:“没有听说过。”
秦瑶显然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手一抬便是邦的一声,听得阿旺牙酸。
“你睡去吧,不用管我。”秦瑶抽空挥挥手,示意阿旺快走,他那么大个人杵在着,当着她亮了。
阿旺心疼的看了自己宝贝的砧板两眼,上面已经多了个大凹槽,他欲言又止。
秦瑶不耐抬眸看过来,“怎么了?你还有事?”
阿旺僵硬的摇了摇头,还是选择向武力低头,小声提醒一句:“银子软,可以不用砸得这么狠。”
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秦瑶耸耸肩,什么乱七八糟的,继续埋头苦干。
她原本觉得打两个银戒指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没想到这银块一锤子下去就变了形。
秦瑶深呼一口气,把动作放轻下来,尽量注意每一锤的力道和方向,以免一不小心就砸成了扁条,功亏一篑。
邦邦声在寂静的夜晚持续了很久才停下。
院外,打更人敲响更锣,提醒人们三更天已到,天气干燥,小心烛火。
刘季还在梦里呢,但身体已经本能的从床上爬起来。
丑时集合,这会儿他就得准备出发,要不然时辰就迟了。
廊下点着灯笼,烛光透进房间,也能模糊看到个大致情形。
刘季便懒得再点灯,一边哈欠连天的将衣冠穿戴好,一边拍打自己的脸,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可惜,作用不大,还是困得想死。
睡眼惺忪寻摸到铜盆等洗漱用具游荡到门边,吱呀一声打开房门,抬眼,就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刘季整个人一呆,晃晃脑袋,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
定睛再一看,好家伙,一张脸直接凑了过来,当即没控制住害怕的本能,张嘴就要叫出来。
不过一个“娘”字才刚吐出,嘴就被一把捂住。
“是我。”秦瑶看着手下吓得浑身僵硬,呼吸都停滞了的男人,语气鄙夷的提醒道。
刘季顿时松口气,拿开秦瑶捂在脸上的手,一边拍胸一边心有余悸的问:
“娘子你大半夜不睡干什么呢?吓死我了。”
秦瑶没回答,她从腰间掏出两个银光闪闪、圆不隆冬的东西,其中一个带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
另外一个,拿起刘季空着的右手,同样的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刘季只觉得手指上冰凉凉的、还有点沉甸甸的分量。
明明只是一个银环,好像既套住了他的手指,还套住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