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滤镜。
盛国才子的滤镜一但失效,附加在人身上的独特气质也就荡然无存。
鹄纥缇香迷茫的注视着车外的男人,弱弱问婢女:“所以,俊美其实是一种感觉吗?”
婢女:“公主,或许只是本性暴露了而已。”
如果刘季能够听到婢女这句话,一定会狠狠点头表示赞同。
自知之明这个东西,没有人比他更能拿捏。
风流倜傥只是他的表象,粗鲁低俗目光短浅没什么大能耐,才是真实的他。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需要保持神秘感,否则根本没法混下去。
刘季仰头望天,又是感恩娘子不休夫的一天。
所以,他怎么敢让自家娘子有一点点不舒服呢?
男德必须守好,界限必须分明!
从北定门一直到紫微宫宫门下,刘季不再端着,一路爽快做自己。
在放松与爽的同时,也发现香车内原本热烈的目光,逐渐黯淡,直到消亡,彻底不复存在。
卢晓凤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热情为鹄纥缇香介绍周围的坊市阁楼都是干啥的。
鹄纥缇香看起来兴致不是很高,但也时不时符合一声,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不浓但又不可忽视的怨气当中。
刘季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就是自以为美好的东西被强行幻灭了而已,但他只能说——要怪就怪司空见!
使团一路浩浩荡荡从正街驶过,最后停在了紫微宫宫门前。
国师早已经下车等候,待阐王与公主抵达后,亲自带领两人入宫觐见。
一众北蛮随行人等,以及盛国迎接使团,都在宫门前停下等候。
此时太阳已经升置半空中,宫门下众人却还得保持着整齐的战队,华丽但厚实的使团服,把人闷出了一身汗。
刘季觉得自己简直是来受罪的,脚下暗暗画着圈圈,诅咒司空见殿前失仪、夺走国师封号、罚没家产、流放北疆
终于,在他下了第一百二十五个诅咒时,司空见领着阐王与公主出来了。
一行人又转道鸿胪寺别院,把来使安顿好,这才歇上一口气。
眼见礼部众人以及京中前来慰问的百官纷纷告辞离场,司空见却还不放话让文坛代表离开,刘季心情逐渐暴躁。
太阳都开始下山了,别院里只剩下国师府的人和二十文站桩站得麻木的文学代表。
卢晓凤不理解,小小声问刘季:“大哥,别人都走了,咱们怎么还不能走啊?”
“不知道!”
刘季烦着呢,老师早饭也不知道吃得合不合胃口,这眼见都要到用晚膳的时候了,他得赶回去给老师做饭呢。
老头那脾气,要是敢让他吃不爽快,明日等他去濮院,功课肯定暴增一大摞。
“哎哎,国师出来了!”卢晓凤激动的撞了撞刘季胳膊。
眼见阐王亲自送国师出来,刘季众人眼底瞬间迸发出解脱的光芒。
司空见点了几个人,“你、你,还有你们俩,从明日起,代本大人好好领着阐王与公主在城中逛一逛,领略一下咱们盛国的风土人情。”
被点中的一共四人。
卢晓凤和刘季占了两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