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长极具小道消息式微微一笑。
“那还挺巧,我前两个月还见过这个郑木一面,他当时送个我一个桃木剑,我都没当回事。”方卓摇摇头,想了想,吐槽道,“就是你们这些领导聊这个,认识那个,搞得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心生疑惑,这要真有骗子顶着这样的名头,我都得想,是不是真有几下子。”
他又说道:“上回见过那个郑木,我琢磨了一下,也分不清来头,还是记着孔子的‘敬鬼神而远之’好了。”
李行长哈哈一笑:“我是不信这个的,这不是说到香江的风土人情了。”
他随口换了个经济发展的话题。
方卓瞧着李行长前后的劲头,心中稍觉古怪的跟上新的内容。
下午三点二十分,来自申城的航班降落在香江国际机场。
“哎,方总,邱总怎么不和我们一起?”李行长见到邱慈云和自己等人告辞,有些奇怪。
方卓解释道:“咱们这个路演挺受瞩目,邱总是来挖人的,他得低调行事。”
李行长:“……”
一行人坐上中银安排来接机轿车。
方卓与李行长同车,副驾是自己的安全助理陈昭。
两人边聊客机上没聊完的话题,边欣赏香江的景色。
方卓来香江不多,李行长也都是道听途说,偶尔的远处景色还得中银的司机来解答。
轿车大约开了十分钟,车速忽然缓缓降下。
副驾驶的陈昭“咳”了一声。
方卓微微前倾,看了看,问道:“怎么了?”
“有车堵了路。”司机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车子所在的路是北大屿山快速公路,前面似乎有个并车路口,一排车缓缓并进来,速度很低,挡住了所有的车道。
李行长也往前看了看,前面的黑车都是一个型号,并排低速行驶。
方卓问道:“平时这里也堵吗?前面出车祸了?”
司机否认道:“这一段不堵。”
方卓皱眉,看着轿车跟在一排车的后面低速前行。
如此开了一会,前面的黑车都彻底停了下来。
方卓和李行长对视一眼,感觉到异样的意味。
几分钟之后,黑车下来不少人,旁若无人的抽烟聊天。
“这什么意思?”李行长皱眉,“堵着路不让走?”
副驾驶的陈昭低声说了句:“可能来者不善,我看他们频频往我们这边看。”
这时,中银的人已经上前交涉,但没有效果。
李行长有些担心:“他们想干什么?要不我们调头回机场?还是报警?”
他心里浮现一个念头,路演来到香江的第一件事就要报警,这不是出丑吗?这里的媒体记者会怎么写?
方卓先安慰道:“放心,我看他们没出格的动作,先等中银的人处理,香江这边禁枪挺严的。”
李行长更担心了。
因为碰见意外情况,方卓后车上的另外三名安全助理已经下来,守在旁边。
没等中银香江的人想办法弄清和处置情况,后面忽然有鸣笛声,紧接着便是另一个车队堵在了后面。
“这……”李行长面色沉了下来,现在是山路,这恶意也挺明显,不会真出什么意外吧?
然而,第二个出现的车队却有人主动过来沟通,被外面的安全助理拦下来之后竟然聊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方卓看到阿虎示意自己落下车窗,另一个陌生人礼貌的打了招呼就往前走去。
伴随着这个人的脚步,后面车队的人纷纷下车助阵。
局面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这样僵持十分钟,前面的车队妥协,很快离开,让开了路,后面的车队则是由后转前,为客人开路。
方卓和李行长都对此摸不着头脑,不清楚这短暂又意外解决的情况是什么意思。
安全助理阿虎被叫上了车,他倒是把局面说了个明白。
“方总,前面拦路的是新义安的人,后面的是14K。”
“新义安的不知道是什么理由,想给我们一个难看,正好澳门的女赌王司徒玉莲人在香江,听说了动静,她和14K的关系很好,就讓帮忙挡一挡。”
方卓颇覺匪夷所思:“就這么光明正大?这能给出什么难看?女赌王?她又为什么要帮忙?”
“因为她姓司徒。”阿虎不知道该不该说,这里还有外人呢,他看到方总示意继续的眼神,说道,“安良商会就是司徒镁堂老爷子创建的,我们到現在多少还有几分香火情。”
百年前的商会,澳门的司徒女赌王,阻路不善的新义安。
李行长有点云里雾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总,这不好看,他们胆子也太大了,这里是哪里?这里还是香江吗?”
他感受到了冒犯,心情很不悦:“这会是谁想使绊子?”
方卓对了对李行长的目光,知道他言下之意是指谁,沉吟道:“这不入流的手段也太不上台面了。”
他摇摇头,不会是家城,未免太没气度,但保不齐是不是有其他人不开心。
方卓望着前面开路的车队,想着先前李行长说的风土人情,看着真实活动的社团组织,考虑着这一趟的路演要事,忽觉鱼龙混杂,格外好笑:“这里就是香江。”
“方总,你倒是心大。”李行长见方总经过这么一遭还笑。
“我是觉得这回来对了,上回可没碰见这样的阵仗,我看大家还是很热情的。”方卓说着更觉好笑了,“李行长,欢迎来到香江。”
李行长看着方总的笑容,吐了口气,说道:“这样热情的方式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他重新镇定下来,小小波折,方总好像是有点东西的,倒要看看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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