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程千帆点点头。
他看向川田笃人,欲言又止。
「宫崎君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川田笃人皱眉。
「都下去吧。」程千帆在怀里的艺伎胸口捏了一把,在艺伎吃痛,不依的扭屁股的时候,哈哈大笑说道。
几个艺伎对视了一眼,起身向几位客人弯腰鞠躬,踏着木屐,倒退出去,并且乖觉的拉上了移门。
……
「当日,有人试图用炸弹刺杀我。」程千帆说道,「这件事,你们应该都是知道了。」
川田笃人与小野寺昌吾都点点头。
「当时,我抓住了两个嫌犯。」程千帆说道,「其中一人竟然说自己是帝国特工。」
川田笃人与小野寺昌吾都是皱眉,这个情况他们此前并不掌握。
「我直接开枪击毙了那个人。」程千帆淡淡说道,「此人用的中国名字叫吉祥林。」
「杀得好。」川田笃人冷哼一声说道,倘若果真如宫崎健太郎所说,是帝国内部有人要害宫崎健太郎,这是对川田家族的挑衅!
「宫崎君是怀疑那人和宪兵队有关」小野寺昌吾思忖说道。
「我这边刚抓到了要刺杀我的犯人,宪兵队就荷枪实弹的过来了,还要我交人。」程千帆冷笑一声,「换做是小野寺君,你是否会心存疑虑」
小野寺昌吾默然点点头,换做是他,他也会产生怀疑的。
……
「宫崎君,你为什么不把那人带走审讯」一直在一旁聆听三人说话的坂本良野问道。
川田笃人看向宫崎健太郎,他对此也是不解,虽然宫崎健太郎直接开枪击毙了那个吉祥林,这令川田笃人觉得解气,但是,正如
坂本君所言,若是留着此人性命,严加审讯,岂不是可以揪出帝国内部的幕后主使
程千帆看向小野寺昌吾。
川田笃人只不过是下来镀金的贵族少爷,与特务工作并不熟稔,而坂本良野更是书生意气,对此不通。
他相信小野寺昌吾作为专业人士,定然会明白其中道理。
这便是程千帆的一个小伎俩了,他自己并不会急着解释,而是先给敌人机会,令敌人自由发挥想象,然后他这边便可对症下药,不着痕迹的引导。
如此,得出的分析结论,是对方自己得出的,他这边便可最大化的摒除嫌疑。
「宫崎君开枪击毙吉祥林是对的。」小野寺昌吾思忖说道。
「此人自称是帝国特工,我们先假设一下,假如宫崎君遭遇刺杀之事,真的和帝国内部一些人有关,甚至和宪兵队有关。」他看着几人,继续说道,「石坂亮太郎是绝对不允许宫崎君带走吉祥林的。」
川田笃人与坂本良野皆是点点头,小野寺昌吾说的没错。
「人是带不走的,宫崎君也是不甘心将人交出去的。」小野寺昌吾说道,「索性毙了此人,出一口恶气,而如此的话,石坂亮太郎虽然愤怒,但是,心中也是会松口气了。」
「是了,吉祥林死了,线索也就断了。」川田笃人思索说道,他看着宫崎健太郎,「杀了吉祥林,虽然无法继续追查,但是,总归比把人交给石坂亮太郎要解气。」
「不仅仅如此,倘若宫崎君坚持不交人的话,石坂亮太郎那边只会继续强硬,双方就此举枪对峙,一旦擦枪走火……事情就麻烦了。」小野寺昌吾说道,他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宫崎君虽然看似是没有控制住脾气,杀人泄愤,实际上是以大局为重,是受了委屈的。」
川田笃人看向宫崎健太郎,听小野寺昌吾这般分析,他才知道,自己的好友竟是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想到宫崎健太郎受了这般委屈,却为了不麻烦他,以免他夹在中间为难,独自承受这一切,他的心中对宫崎健太郎生出更多感动,甚至是有了一丝愧疚。
堂堂川田家族的少爷,竟然没有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家臣,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
「我明白了。」坂本良野忽而大声说道。
三人都看向坂本良野。
程千帆也是露出惊讶和好奇之色,坂本君,你又明白什么了
「石坂亮太郎后来迫于压力,含恨撤离,这看似是因为巡捕房人多势众,火力强大的压迫。」坂本良野说道,「这实际上是因为吉祥林死了,石坂亮太郎不必太担心事情败露,索性就借坡下驴,假装是被巡捕包围逼迫,含恨退走。」
小野寺昌吾微微颔首。
川田笃人也是露出深思之色。
程千帆心中为坂本良野的分析大声叫好,他的面上则是皱眉,思索,然后露出恍然之色,点点头,「坂本君所言在理。」
他对几人说道,「事实上,当时石坂亮太郎面对我的手下的枪口,最终选择忍气吞声撤离,对我,我是松了一口气的,不过,同时我的心中也难免有些疑惑。」
程千帆饮了一口清酒,说道,「以我对帝人的了解,即便是面对几倍于己方的中队,也是能战而胜之的,要说石坂亮太郎面对巡捕房的人马,就甘愿忍下这口恶气,这值得商榷。」
他说道,「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石坂亮太郎有大局观,不愿意因此引起帝国和法国人的进一步冲突,这也是可能的。」
「不过。」程千帆说道,「刚才听了坂本君的分析,我倒是觉得这种情况应该是最符合真实情况的。」
说着,他举
起酒杯向坂本良野一敬,「想不到坂本君聪慧过人,心细如发,竟能一眼看破此间真相。」
坂本良野面露喜色,喝了一口酒,他是代入其间,以写的心理去思索,方才得出这番判断的,没想到竟然一语中的。
自己果然是天生的家。
「坂本君的分析是有一定道理的。」小野寺昌吾微微颔首,「这么看来,不排除石坂亮太郎是宫崎君遭遇炸弹刺杀的知情者这种可能性。」
「石坂亮太郎是否是知情者,甚或根本就是参与者,我现在暂时并无实际证据。」程千帆说道,「不过,坂本君的话提醒了我,我想起了此后审讯另外那名嫌犯费贤达,所获得的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川田笃人立刻问道。
「对于吉祥林是帝国特工,费贤达是知晓的,不过,对于吉祥林隶属于哪个机关,费贤达表示并不清楚。」程千帆说道,「然而,费贤达提供了一些细节,似乎可以佐证一二。」
三人都看向宫崎健太郎。
……
程千帆没有立刻继续说,他连续闷了好几口清酒,面色也愈发阴沉。
「宫崎君,有什么旦说无妨。」川田笃人沉声说道,「一切有我为你做主。」
程千帆等的就是川田笃人这句话。
「根据费贤达的口中,他招供说,那个叫吉祥林的男子,是宪兵队的军曹山内润也介绍给费贤达的。」程千帆面色阴沉,缓缓说道。
「帝国内部有人要害我。」他一脸愤懑,又闷了一口酒,然后将酒杯重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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