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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南京公干,这可是法租界当局批准的。”程千帆面色也阴沉下来,语气冷淡说道,“这说明租界当局对于汪先生的和平政权,实际上并不排斥。”
皮特的面色也阴沉下来。
程千帆这么一位法租界巡捕房的高级官员去南京,参加汪填海政权的还都大典,程千帆虽然没有明说去南京的真正目的,但是,法租界当局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法租界当局却批准了他去南京公干的请示,正如程千帆所说,法国人尽管对于暂时并不打算承认汪伪政权,但是,却也不愿意激怒日本人,他们默许了程千帆去南京,这本身就是法租界当局的一种态度体现。
对此,皮特是不赞同,甚至是秉持反对态度的,这一方面是因为皮特始终对于作为侵略者的日本人秉持厌恶态度,更因为他一直认为法租界当局对日本人太过软弱了,这只会助长日本人逐步侵占法兰西在华利益的嚣张气焰。
“我希望你将来给你的孩子讲述这段历史的时候,你可以理直气壮。”皮特厌恶的表情看着洋洋得意的程千帆,说道。
“我的孩子会认为我选择了正确的道路,会为我感到骄傲和自豪的。”程千帆淡淡说道。
“希望如此。”皮特冷笑道。
……
苏哲步履匆匆敲开了总巡长办公室的房门。
“金总,出事了。”他随手关好门,来到金克木的身边,低声说道。
“毛毛躁躁,慌什么?”金克木瞪了苏哲一眼,说道。
放下手中的鼻烟壶和放大镜,金克木身体后仰在椅背上,问道,“怎么了?”
“汪恒毅死了。”苏哲说道。
“什么?”金克木身体坐直了,震惊不已,“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会?”
汪恒毅是浙江杭州军统的人,却被巡捕房无意间抓获。
得知此事后,金克木就暗下里命令苏哲做好对此人的保护工作,而巡捕房方面坚持不同意日本人的引渡请求,这背后也有金克木一直的努力。
最终,金克木以维护法租界的执法、法治权利为借口,说服了法租界当局决定在法租界内部审判汪恒毅,这便保住了汪恒毅的性命,同时也给重庆方面想办法后续营救汪恒毅提供了可能。
现在,法租界法院对汪恒毅的审判日临近,汪恒毅却突然死了。
“就在刚才,靶子场监狱那边打来电话,说汪恒毅死在了监舍内。”苏哲说道。
“丧心病狂!”金克木面色铁青,咬牙切齿说道。
很显然,这是日本人、汉奸特务动的手。
……
“防不胜防啊。”金克木扼腕叹息。
知道日本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法租界对汪恒毅审判,必然会想办法暗害的,尤其是考虑到程千帆和日本人走得近,担心程千帆会受命日本人对汪恒毅动手,他特别签署命令,将汪恒毅从中央巡捕房的监舍内提走,提前安置在靶子场监监狱,却是没想到依然没有能够保住汪恒毅的性命。
“怎么死的?”金克木问道。
“口鼻出血,法医说是心疾暴毙。”苏哲说道,“不过,我私下里问了,应该是中毒死亡。”
“无法无天了!”金克木大怒,对方在巡捕房的地盘,在戒备森严的靶子场监狱下毒,这彻底激怒了他。
“靶子场监狱内部有问题。”苏哲说道,“要么是监狱里有日本人的暗子,要么是有人被日本人收买了。”
他看着金克木,目光严肃,“金总,你说……”
“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金克木看了苏哲一眼。
“这件事会不会和程千帆有关?”苏哲低声说道。
金克木瞪了苏哲一眼,这一次却是破天荒的没有呵斥苏哲直呼程千帆的名字。
“查!”金克木咬着牙,沉声道,“这件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拳头用力砸在了办公桌桌面上,“你亲自去调查这件事。”
“明白。”苏哲点点头,他想了想,最终还是问道,“金总,如果调查结果显示这件事真的和程千帆有关……”
“让你查你就查!”金克木沉声道,“查出来自有我来处置。”
“明白了。”苏哲点点头,面上露出喜色,虽然金总没有明白说出来,但是,了解金克木的他知道,这一次,金总是真的动怒了。
若是真的查出来程千帆参与了此次毒杀重庆分子的事件,这等在巡捕房内部毒杀抗日分子的行径,已经超出了金总忍耐的范畴了,金总这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着苏哲雷厉风行的离开了,金克木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目光随之变得坚韧、冷冽。
……
檀香山路,何关的家中。
何太太下楼,对女佣说道,“景妈妈,小弟晚上来家里吃饭,他喜欢吃鸡汁哈士蟆。”
“晓得嘞,太太。”景妈妈答应一声。
她挎着菜篮子,准备去菜市场买菜。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景妈妈,你去看看,谁来了。”何太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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