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严格来说,墨画觉得自己的剑道瞳术,在交锋中应该比这只大狗略胜一筹,但没赢就是没赢,不能给自己找借口。
“这只大狗,到底什么来头……”
墨画皱眉,但越想越气。
“不行,不管它什么来头,都要给它点颜色看看。”
不然自己这独创的,融合了太虚惊神剑式和七魄血狱瞳术的法门,岂不是丢了大脸。
首战失利,一只狗都拿不下。
墨画振奋起了斗志,跟这只大狗较上劲了。
“这门惊神剑,还要再练练……”
墨画取出水狱禁匣,又开始观想。
七魄血狱,变成了七魄剑狱。
按理来说,要将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七魄全部融入剑狱心相,一一感应,激活神魂,而后方能以双目为窍,将化作“剑意”,且融了煞气的神魂,用作杀伐的手段。
剑狱有八,先融七魄,再融命魂。
墨画之前,只在神魂中,刻入了一间剑狱心相,融了“尸狗”一魄,除此之外,还需再融其他六魄,这门改良后的惊神剑,才能真正小成。
融了七魄后,再融命魂,至此完整的剑狱构生,剑煞一体,这门惊神剑才能算大成。
墨画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还早得很……”
无论是惊神剑,还是七魄瞳术,都还有很多高深的秘密未发掘,有很多艰深的门道要学,不是只融了一魄就完事的。
自己现在,还只是学了个开头。
要不停磨练,将惊神剑修到极致!
墨画摒弃所有杂念,开始聚精会神,继续往更深处参悟起七魄惊神剑来。
以命魂为根基,在命魂的基础上,铸七魄剑狱,成惊神剑诀。
“尸狗魄,已经融了心相,构成了一间剑狱,下一魄便是……伏矢魄……”
“观想禁图,将刑具换成剑器,以剑代刑……”
“以剑入心相,以心相融神魂,引神魂以出窍……”
……
墨画一点点参悟,一遍遍练习,越是参悟,越是能体会惊神剑式,还有七魄血狱瞳术,这两个法门内在的深刻和奥妙。
而他伏矢魄的剑狱,也在一点点构生。
这个速度,就慢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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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种神念法诀,本就是越往后修越慢。
不过即便再慢,墨画花了一整夜,还是融了一小半。
他的惊神剑瞳术,比之前又强了不少。
第二天,他迫不及待地,又去找那只大狗对决了。
书阁前,小池边上。
一人一狗,又开始互相瞪眼。
让墨画意外的是,他还是没赢,但较之上次,已经算是稳稳占据上风了。
拼了一会,他和大狗神魂都有些不支,便暂时罢手。
“过几日我再来!”墨画并不善罢甘休。
大狗的神情,同样不屑,还对着墨画凶狠地龇牙。
但这次,它的目光却凝重了许多,不敢真的不把墨画放在眼里了。
墨画回去后,茶饭不思,继续苦练惊神剑。
终于,三日后,他的进度突飞猛进,在伏矢魄中,也完全融进了一座剑狱。
至此,七魄他已经融了两魄,一尸狗,一伏矢。
瞳术威力大增。
次日,墨画又雄赳赳气昂昂,来到了书阁前。
这次,他要与这大狗一决高下。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大白狗显然也知道了墨画的厉害,感知到了墨画身上更凌厉的气息后,没了以往的轻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面对强敌的凶狠。
一人一狗,都动了真格。
两者还是一如既往,互相瞪眼。
但这次神魂的交锋,比之前都更猛烈。
墨画的剑意,化成剑形,构成牢狱,牢狱之中包含着浓烈的煞气,令人望而生畏。
大狗似乎激发了什么血脉,眼中的虚影更加凝实,化作了一只纯白色的,圣洁的神兽幻影,令人不敢直视。
不知僵持了多久,到底还是墨画更胜一筹。
他的神念已经道化了,神魂更接近“神明”,真硬拼神念,他目前还没怕过谁。
大白狗落败了,纯白虚影溃散,受了反噬。
它又被墨画的剑意,刺入双眸,吃痛之下,不得不用两个爪子捂着眼,疼得嗷嗷叫。
墨画则意气风发。
虽然他的神魂,也有些痛楚,还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但在这只“强敌”大白狗的面前,面子决不能丢。
“还敢不敢看我了?”
墨画有些嚣张。
随后,他跑去弟子居,把瑜儿喊来过来。
当着大狗的面,墨画指着瑜儿,对大狗命令道:
“道歉。”
谁知大狗一见到瑜儿,突然面色狰狞,不顾双目的疼痛,又嘶吼咆哮着,想向瑜儿扑去。
瑜儿脸色一白。
墨画脸一板,目光一亮,大狗立马就老实了。
它看了眼瑜儿,又看了眼将瑜儿护在身后,一脸正气的墨画,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瑜儿“呜”了一声,就当是道歉了。
瑜儿站在墨画身后,有墨画给他撑腰,也不害怕了,甚至看大白狗白绒绒的,还想伸出手摸摸狗头,但记着这狗的凶狠,到底还是忍住了。
不管怎么说,场子算是找回来了。
墨画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他刚想再训斥这只大狗几句,忽然一道儒雅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呢?”
墨画一怔,转头看去,就见不知何时,书阁里走出来一个面容白皙,头发乌黑,体态微胖,神色和蔼的中年修士。
墨画吓了一跳,“掌……掌门?”
这名中年修士,正是太虚门掌门。
墨画跟他不熟,也从未单独说过话,只是在每年的开宗大典上,见过掌门在大道场上讲话。
太虚门掌门看了眼墨画,眉毛微挑,似是想起了什么,“你是叫……墨画?”
墨画张了张嘴,“您……认得我?”
太虚门掌门心道,托荀老祖的福,这太虚门内,不认得你的人恐怕不多……
太虚掌门微微颔首,转头看了眼瑜儿,问道:“这是上官家的小娃子吧?”
瑜儿有些紧张地行了一礼,嗫嚅道:
“掌门好。”
“好。”
太虚掌门和蔼道,然后一转眼,就看到了一旁似乎刚被“欺凌”过的大白狗,神情一滞。
墨画忽然意识到什么,小声问道:
“掌门,这只大狗……不会是……您养的吧?”
大狗?
太虚掌门一怔,神情有些微妙,颔首道:“算是吧……”
墨画心里却咯噔一跳。
完蛋!
打狗还要看主人。
我把掌门养的狗给欺负了!
恰在此时,太虚门掌门问道:“你们两个孩子……刚刚在这做什么?”
墨画心思急转,立马道:“我们……看这只大狗饿了,怪可怜的,就拿点东西喂它,是吧……”
墨画给了大白狗一个锐利的眼神。
大狗屈服于墨画的“淫威”,下意识嗷呜了一声。
太虚掌门神色古怪。
墨画说完,又立刻道:“掌门,那个……弟子就退下了,不打扰您了……”
而后墨画带着瑜儿,给掌门行了个礼,便匆匆溜走了。
太虚门掌门看着墨画的背影,微微一笑,喃喃道:
“是个有意思的孩子,难怪老祖喜欢。”
他又转过头,饶有趣味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大狗”,语气平和,但多少带着些幸灾乐祸道:
“平日里,你不是见人就吠,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么?今日怎么这么老实了?”
大狗恹恹地趴着,给了太虚掌门一个白眼。
之后它也将目光,投向远处,先看了眼墨画,而后却不由自主,看向了瑜儿,目光之中透露着一股,面对“天敌”一般的凶狠。
这丝凶狠,也被太虚掌门捕捉到了。
他目光微顿,转过头看了一眼被墨画牵着手,渐行渐远的瑜儿,眉头渐渐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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