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现破坏了你的计划,就像一个完美程序中忽然插入的一个漏洞,所以你现在终于决定现身解决我了。”赵筎笙眼眸低垂,太极的意走渐渐地稳定了下来,身份的揭开为对方未知的恐惧撕开了一个缺口。
不可预料,不可知晓的恐怖是无法抵御的,但如果你知道了威胁的正体,那么所谓的恐惧都会有迹可循,最终战胜、克服。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的观点,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完美的程序,因为编写程序本来就是一个不断追求完美的过程。同样没有一门语言在一诞生就是完美的,不变的唯有变化。”皇帝说,“但你的确说对了一件事,我的确是来解决你这个漏洞的,但不是特地,而是顺路。”
“所以你的最终目的是司马栩栩。”赵筎笙澄净的黄金瞳凝视着那张法国人的脸,从“顺路”这个词上做出了分析。
说罢后,赵筎笙看了一眼皇帝身边牵着的夏望,那个乖巧却孱弱的男孩,他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器,应该放在展示柜里,但却被带上了这个混乱的战场。
人质?还是这个男孩藏着什么正统和秘党都不知道的秘密?赵筎笙不知道,这也是他唯一没有解开的疑点。
“司马栩栩对你而言不应该有所可图,你为什么会看上他?他在你的计划中充当了什么角色?”赵筎笙问。
她试图谈判,避开这场战斗。并非怯战,而是她的逻辑告诉她,这场战斗若是能避开,将对司马栩栩的生还率有巨大的提升空间。她的一切行动都以司马栩栩为中心,只要能为了那个男孩好,她的尊严以及性命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一点恐怕我无法回答你。”皇帝摇头,“现在的你还不能够进入我的棋局,‘河图’这个权能就算掌握在一个未够格的庸才手中,也足以将她的威胁性提升到就连龙王都要正眼相待的程度,作为随时可以燃烧的棋子,你太过于烫手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能握住的话,可以来试一试。”赵筎笙淡淡地说。
如果战斗无法回避,那么她就行往常所行之事。
扫除眼前的一切障碍。
这是天赐予她的权能所让她履行的法则。
她的左手回向身后,握住了雁翎刀的鲜红色刀柄,刹那间血统激荡,沉下身后黄金瞳绮丽,面貌森然若猛鬼,那无法言喻的权能随着领域的扩张再度释放。
表面似乎风平浪静,但在拥有着位格,身坐高位的存在眼中,光是那名为“河图”的真言术初步释放,令人不安的危险因子已经如同黑色的狂风般从那个女孩的身躯上吹拂而来!
此时的皇帝,在祂独有的感官内,迎着那代表着这个世界上至高权能之一的恶意风暴,凛然不动,状若礁石,他望着那个顷刻间如猛鬼般森然恐怖的女孩,淡漠地做出了评价:
“血源刻印·河图洛书。来自太古的权能,只可惜现如今的掌握者太过愚蠢和庸俗,落在混血种的手中,那曾经能颠倒星辰日月的太古权现,如今也不过只剩下万分之一不足的‘真言术·河图’,倒也是不难对付。”
祂轻轻地放开了夏望的手,摸了摸他的头,“离远点,看着就行,如果可以的话,学一些也是极好的。”
他说完这句话,夏望还未回应,在他远处的赵筎笙已经悄然消失不见,没有动静,或者说动静还未来得及赶到。
以赵筎笙所站立的地方为分界线,后方下水道的地面、墙壁、穹顶尽数在寂静中崩塌,那些垮塌的声音尚未追上那个模糊影子之前,赵筎笙已经再度出现在了半空中,长刀过顶,意定神闲,气势如虹。
“震。”她的口中喝出了御令。
雁翎刀当头落下,刀势如黑色的雷霆劈下,在视觉之中,那刀身上真的缠起了黑色的雷电,轰隆和爆鸣撕裂了整个寂静的下水道,暗金色的刀刃携带着黑色的气流和足以扭曲空间的权能,一刀劈中了皇帝的肩头!连带着劈断了整截下水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