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求得与掠夺(2 / 2)

下一秒,压迫陡然沉重,扈轻嘴角沁出一丝血。

樊牢眼底兴奋。被阳天晓狠狠瞪了一眼。

阳天晓指头飞出一缕火焰,落在扈轻肩上摇曳。扈轻立即感觉身上心头一轻,抬头:“谢谢师傅。”

阳天晓:“警世法雷可破心魔。你跟从内心,不要排斥。”

很好,这话一说,扈轻立即排斥了。

樊牢对着她笑:“对,你就对着干,我看看你能落个什么下场。”

扈轻:“...”

她问阳天晓:“师傅,樊堂主想看我死?”

阳天晓:“别理他,他不正常。”

樊牢看阳天晓:“宗主,你很不正常。”

扈轻莫不是你的私生女?

阳天晓不屑得理他,要卸任了,这人放飞了。

扈轻决定听阳天晓的话,静静注视韩厉,心神放开,她倒要看看,她有什么错。

记忆如潮,走马观花,脑海中晃过许许多多的朝朝与暮暮。

扈轻眼中唯有韩厉,白光黑云交相辉映下的独一人。白衣如纸,黑发如墨,挥毫泼墨,白纸总是空白,永远沾染不上的墨徒劳挥洒,雷落如雨,电光成鞭,呼啸斩下,金堂玉柱崩塌,像极了人的信仰,狼狈、肆虐、残暴、无一生还...

死亡是干净的,死亡的过程却那么肮脏。活着是肮脏的,活的起始便是干净的吗?若她有罪,是谁的错?

‘罪孽只需要反省罪孽,不需审问缘由。’

不问缘由?难道罪孽是凭空生出来的恶之花?

这样的霸道是当人都无脑吗?

半空中的韩厉生生承受第一鞭,血肉绽破,露出白骨。

白骨倒映在远处扈轻的眼底,多像小时候阳光从门缝洒进来落在泥地上的影。

哪有什么罪孽,不过是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妄想,那些妄想就像阳光,就像空气,一个妄想与另一个妄想交织、分裂,又纠缠串联起别的妄想。每一个人都在妄想的滋润下开得如火如荼,再死去。

韩厉又承受了第二鞭,百骨寸断,心血抛洒。

遥岑子受不住的委顿倒地,吐了口血。

扈轻眼底似接住了韩厉的心头血,氤氲开血色一片,血色随着泪水流出,漂亮的颜色如同桃花。

哪有什么罪孽,不过是求得求不得。求得的得意,求不得的疯魔。求得的守不住,求不得的掠夺。

啪——

第三鞭带着无尽天威而下,韩厉破布一般被斩落地,气息全无。

众人寂静,韩厉——死了?

扈轻眼底一面悲伤,一面冷酷。

守不住的去掠夺,掠夺过的再守不住。

掠夺,守不住。守不住,掠夺。

她的罪孽,是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