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还是写一份请罪折子,送去京城。自己请去,还能留一分最后的体面。”
说着,又一脸惋惜同情:“做人做到左将军这步田地,众叛亲离,除了左家亲兵,没人肯站左将军这一边。真是太失败了。”
左真脸上的肌肉不停抽动。
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想冲上前撕咬拼命,一抬头,眼前却是一头无法撼动的巨兽。
“郡主欺人太甚!”气到极点的左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姜韶华很赞成地点点头:“说的没错,本郡主确实在以势压人。左将军以前也都是这么做的。现在这般愤怒,无非是因为自己成了被欺压的一方。”
“说不定,过一段时日,朝廷传消息来,王丞相庇护左将军,到时候愤怒难言的就是本郡主了。”
左真重重哼一声。
姜韶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掸一掸干净的衣袖:“左将军召李铁他们来,想来是有要事。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顾虑本郡主。”
打是打不过,说也说不过。以权压人行不通。
怒火沸腾的左真狠狠瞪着李铁等人,也不遮掩了:“李铁,你们几个就不怕王丞相追究?”
李铁听到王丞相三个字,身体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
一旁的于崇冷笑着张口:“王丞相操劳国事还来不及,哪有闲空理会我们这些远在南阳军营的武将。倒是左将军,辜负了王丞相的厚望。王丞相便是要问责,第一个也斥责的是你左将军。”
“左将军有时间,还是先想想要怎么向王丞相请罪吧!”
李铁原本弯下的腰杆再次挺得笔直,语气也强硬起来:“我等是南阳驻军,由南阳郡百姓赋税供养。王丞相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处置发落我们。”
“左将军在军营里做过的那些事,已经一桩桩一件件都写进了奏折。没有一句诬陷。朝廷若是不信,只管派钦差来经营。左将军想一手遮天不成!”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撕破脸皮,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左真面容狰狞,伸手一指门口:“滚出去!”
李铁没立刻滚,对郡主拱手道:“郡主,末将先告退。”
郡主稽首恩准。
其余武将也一一告退离去。
待所有武将都退了出去,姜韶华才慢悠悠地起身:“本郡主要去校武场,看士兵操练,还可以趁机练一练手。左将军可要同去?”
左将军眼冒火星,硬邦邦地挤出一句:“末将伤势还没痊愈,不便奉陪。”
姜韶华很是体贴:“那就等伤好了再练。”
嫣然一笑,翩然离去。
留下鼻子都快气歪了的左真,无能狂怒叫嚣,一脚踹飞了椅子。结实的木椅被踹飞,重重摔在地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呼:“啊!”
“将军怎么了?”
“快请军医,将军脚趾被踢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