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没有睁眼,“没人逼她们。”
“哦。”小满轻手轻脚走过去,捡起女郎滑下木施的衣裳。
“邵雪晴会死吗?”
“不知道。”冯蕴道:“想死的人,拉不住。”
小满道:“她们为何这样想不开呢?在长门庄里,不比跟那个韦将军日子舒坦吗?”
冯蕴沉默。
小满嘴碎片刻,并不说了。
她想到女郎以前说过的,人各有志。
兴许,那便是骆月和邵雪晴想过的日子吧。
只不知将军知道了,会如何做……
—
邵雪晴没死成,被两个部曲从荷塘里捞了起来,听说哭了一夜,两个仆女守着,天明时方才睡下。
冯蕴没有惊动她们。
第二天的早食,一如既往给姬妾们添饭。
只是今日的西屋,比往常平静,也比往常尴尬。
即使是骆月那样的人,也有点失魂落魄。
流言传得很快,不到一天,花溪村就传遍了。
这天夜里,裴獗没有来田庄,但让人捎了话来,一切由冯蕴做主。
于是,冯蕴禀着化干戈为玉帛的“善意”,当众替裴獗宣布了决定,将邵雪晴和骆月一并赏给了韦铮。
两个女子事先都得到了文慧的“提点”,得偿所愿本该高兴,可这样的结果不是她们想要的……
众目睽睽下,被人捉奸,还是一拖二,如何有脸?
韦铮不想应承这事。
但三个人被同屋捉奸,裴獗下令赏了,他不应也得硬着头皮应。
当日,韦铮便写了信派人快马送到中京,想抢在探子之前去太后跟前请罪。
信上他将责任悉数推给冯蕴,只说她如何狡诈,酒中下药,害他方寸大乱,被两女拽入房中……
接着又情意绵绵诉说衷肠……
“臣在农田耕种,无一日不向百姓宣扬殿下仁德恩泽。”
“恳请殿下即刻下旨,恩准臣返回中京,再向殿下负荆请罪……”
为了早点回京,韦铮恳切涕零,可中京没有旨意过来。
一声不响比雷霆之怒,更让人紧张。
等待中,韦铮发现,不仅花溪村里的百姓,就连他手下的那一群禁军,看他的表情都渐渐变得不太对劲了……
韦铮派心腹去打听,得到确切的消息,差点当场昏厥。
“他们说,将军那日酒后失言,亵渎了太后殿下……”
“亵渎殿下从何说起?”
“村里都传遍了,说是将军亲口说的……太后胸前一粒黑痣,豆般大小,痣上长须……还说太后……小而下垂,不堪一握。”
“你说什么?”韦铮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捏死他,“你再说一遍!”
侍卫哪里还敢再说。
他低下头,不敢看韦铮盛怒的表情。
韦铮问:“你从何处听说的?”
侍卫脸都憋红了,“不是一人在说,是……到处都传遍了,说太后殿下守不住寡,在宫中养面首,秽乱后宫……”
“还说将军得以擢升侍卫官,也是因侍候殿下有功,靠的是胯下二两……”
韦铮气得双手捏拳,骨节咯咯作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目无法纪的一群刁民,竟敢嚼太后殿下的舌根,本将这便将人抓起来,看谁敢胡说八道。”
侍卫战战兢兢:“将军,此事怕是都传到了安渡郡,甚至更远,说不得中京都已得了消息……”
韦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