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的警告……
冯蕴连忙道歉,让仆女倒水给崔稚压惊。
“没伤到女郎吧?”
崔稚双手抱住胳膊,像是恶心坏了,一张小圆脸唰白唰白的。
“冯姬庄子上怎会养这么丑陋的猫……”
冯蕴蹙了一下眉,“它不丑。”
崔稚:“可是它会抓咬客人,赶紧打杀了吧。”
冯蕴想到那天裴獗离开庄子前说的话,再看一下崔稚满脸苍白的样子,认真道:
“抱歉,吓到女郎了。鳌崽平常不会冲撞人的,它很乖,只是有点胆小怕生。要是贵人的衣裳损坏了,我来赔……”
“不用你赔。”崔稚来这半天已是受够了气,冷眼对濮阳漪道:
“平原,我先回城了。”
这下濮阳漪不好再说什么。
“那你先走,我晚点再回来。”
冯蕴没有想过留她们下来吃饭,更没想到濮阳漪会这样不客气,送走崔稚,赶紧让人安排饭食。
中京来的贵人不缺吃的,冯蕴也不舍得大鱼大肉地招待,让灶上准备了野菜炒鸡蛋,篙馍和凉拌鲜笋,全是村里找得出来的东西。
冯蕴笑道:“乡野村舍,没什么可招待的,县君见笑了。”
濮阳漪吃得很满足,饭罢在庄子里消消食,整个人神清气爽。
“今日收到中京复信,台主暂时抽不开身来接阿左和阿右,又不很放心侍卫们来去,让我先照管他们一阵……”
说罢也不管冯蕴愿不愿意,更不管阿左和阿右怎么想,笑着安排。
“两个孩子就麻烦冯姬了,我改日再来拜会。”
冯蕴心里话,你可千万别再来了。
但远离中京,即使有侍卫随行,出门也不安全。
尤其眼下的花溪村,新入籍的人里面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冯蕴并不放心濮阳漪,让叶闯带几个人将她平安送回安渡城,这才回来复命。
不料,濮阳漪又让叶闯带回一件礼物。
说是对她盛情款待的回礼。
一支花蔓状的掐丝金步摇,上面镶嵌着宝石,造工精致而独特。
金银在当下极是贵重,民间几乎看不到影子,这一看便知是皇室贵族才会佩戴的饰品,而且平原县君实在大方,随手就将打发给了别人。
濮阳漪在晋国的受宠可见一斑。
小满看得满眼发光,“平原县君喜欢女郎,我也喜欢她。那位崔四娘子,就很不讨喜了,来别人家做客,倒像是别人欠了她钱似的,拉着个脸,还骂鳌崽长得丑,哼,敖侍卫最喜欢鳌崽了,要让他知道鳌崽被他的未婚妻骂了,定然要发火的……”
冯蕴不听她聒噪,将花蔓步摇递上去。
“收起来吧。”
小满哦一声,小心翼翼地捧着,放入冯蕴的首饰匣里。
女郎以前没有什么好的首饰,陈夫人总说等她出嫁再置办,其实大家都知道是陈夫人舍不得给冯蕴花钱。不然,冯莹还没有许人家呢,身上穿的、戴的,日常里用的,哪一样都比冯蕴好上许多……
所以,冯蕴的首饰匣里,其实没有几件拿得出手的佩饰,她平常也不怎么用,在花溪村里穿戴太过未必显得招摇。
“平原县君真是好人。”
小满又夸赞了一句。
冯蕴看着她,忍不住摇头。
“等你出嫁,我也给你置办一身行头。”
小满的脸登时臊了起来。
不由又想到那个同将军去了信州的左侍卫。
跟将军在一起,想必不会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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