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偿还,又害怕萧呈知晓,因此被陈夫人威胁利诱……”
顿了一下,又盯住孔云娥,“云娘忘了吗?陈氏罚我去水云寺抄经思过,是你不舍我一人孤苦,这才偷偷过来陪我。而那时你我还不知道,这只是一个阴谋的开端。陈夫人早知萧呈那日会去水云寺上香,为其父母祈福,安排了铁马闯入我的禅房。可惜,那时我恰好走开,云娘被他们关在房里……”
金戈一拳打在铁马的脸上。
“混账东西!”
铁马被人押着,捂不了脸,生生挨了一拳,颤声道:
“禅房里黑漆漆的,我看不清,那女郎被人下了药,嘤嘤的,我听着娇媚,并没有管那许多……”
“王八蛋……”金戈说着又是拳脚相加。
冯蕴示意部曲松手。
铁马挨了金戈好几个重拳,渐渐暴躁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他愤怒地瞪大双眼,“她又不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嫂子,我搞一下怎么了?只准你搞,不准我……”
“闭嘴!”金戈气得胸膛起伏,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
铁马却没有丝毫惧怕。
“我就要说,从小你便管着我,什么都管……我睡個妇人怎么就碍着你了,我还就爱睡,以前睡,现在她来了花溪村我还睡……”
“莪叫你闭嘴。”
金戈再打。
铁马后退两步,后背抵在墙上。
疼痛,让他气得口不择言。
往常他犯下天大的错误,最后都是以金戈的妥协结束。
在兄长面前,他就像一个恃宠而骄的孩子,对金戈只有索取,没有半点敬畏。
“你看到他带来那小儿了吗?长得跟我像不像?说不准,那就是我的种……”
扑!一声沉闷的撞响。
只见金戈抓起铁炉上尚未成形的铁器,突然捅入铁马的胸膛。
鲜血从铁马的胸前汩汩涌出,如同流水一般。
铁马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一眼那伤口,又抬头看着金戈。
“阿……兄……”
噗的一声,嘴里溢出一口稠密猩红的血,顺着颌角往下淌。
金戈吓住了,苍白着脸看着铁马,松开握住铁器的手,将他扶住。
“铁马,铁马……”
他想去捂弟弟的胸膛。
但来不及了……
一股股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很快便染红了他的手。
铁马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出口,顺着墙壁慢慢软倒下去。
“铁马……”金戈红着眼,颤抖着身体,蹲下来抱住他,泪如雨下。
“为什么……为什么……”
他反反复复只问这一句。
却没有人来回答。
只有死在面前的铁马,那双瞪圆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突然传来一道笑声。
“里正娘子大半夜不在庄子里歇着,却跑到农具坊里来跟男子幽会,真是好大的瘾啊……”
一听那流里流气的声音,就知是张二饼。
冯蕴没有吱声,朝邢丙点了点头。
“张二饼。”邢丙道:“闭上你的狗嘴。”
“哈哈哈。”张二饼大笑着,带几个兄弟走了进来,“今日我们是来替裴大将军捉奸的……”
声音未落,他就变了脸色。
墙角的尸体和鲜血,让他有短暂的犹疑,很快便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