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你们的三公子,有多爱护你们吗?”
金戈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冯蕴任他打量,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实话告诉你,当日在水云寺,是萧呈让平安来叫我,我这才离开禅房,避开了那场祸事。”
金戈喉头一哽。
“三公子不知道云娘。”
“是,他确实不知道你跟云娘的关系,不然也不会同意他的人将云娘送到安渡……他也不至于诚心亏你,可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冯蕴盯住金戈,浅浅地道:“你的主子总归是以利益为先的,而且疑心病重。如果让他知道,当年水云寺那个歹人是铁马,知道铁马曾背着他,干出这等龌龊事,他会怎么想?”
见金戈不语,她步步紧逼。
“萧呈要是知道,是你杀了铁马,和我一起设计了张家兄弟,他又会怎么想?还会一如既往的信任你吗?”
金戈退后两步。
“你到底要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冯蕴的目光幽幽冷冷。
“我与你一样,也有一个心结,亟待解开。”
金戈看着她,沉默不语。
但心下已隐隐明白了冯蕴的全盘计划。
她利用任汝德急于与她交好的机会,将孔云娥接到安渡。
借着和任汝德的对话,刻意传达出孔云娥当年受辱的事情,引起他和铁马的注意,再暗传消息,让他来见孔云娥,借机绑了铁马,利用铁马暴躁的性格,引导他们兄弟冲突,让他失手逞凶……
“我杀了铁马,或是铁马杀了我,对你而言,结果都一样对不对?我和他,总有一个,将为你所用?”
“不是。”冯蕴道:“我不要他,只要你。所以,死的一定是他。”
金戈冷笑,“如果我没有猜错,张家兄弟也是你引来的吧?”
冯蕴没必要隐瞒这一点,“没错。”
金戈问:“为什么?”
冯蕴反问:“你可听说过晋国的大内缇骑司?他们是缇骑司的人。如果我不除去他们,那我在花溪村就永无宁日。避得开一次,避不开第二第三次,早晚会栽到他们的手上……”
金戈阴沉沉地盯住她,根本就不信她的话。
“我记得,上次裴将军就要杀他们,是女郎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冯蕴微笑:“几个小喽啰的命,我不看在眼里。要死,也得死在该死的时候。”
金戈内心恻然,“女郎好一招连环计。”
冯蕴摇摇头,“不,这还不够。”
说罢,又微笑着看向金戈,“你与铁马为萧呈卖命,到头来图了个什么呢?却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值得吗?”
金戈问:“女郎又能给我什么?”
冯蕴道:“在莪冯蕴的眼里,男女相爱不讲门第出身。你和云娘天生一对,本就该厮守在一起,还有你们的儿子衡阳,以后可以快活地生活在花溪村,或是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
金戈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你不用急着答复我。我给你时间。”
冯蕴微笑着瞥他一眼,扶起孔云娥交到他的手上。
“任汝德那边,要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金戈仍然沉默不语。
但冯蕴不担心。
为了孔云娥,他就不会对任汝德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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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穿着那身狐狸皮的氅子回到庄子时,把睡在她屋里的阿右吵醒了。
小姑娘揉着眼睛坐起来,“舅母?”
冯蕴愣了下,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她,“快睡。”
阿右问:“是阿舅又打胜仗了吗?”
冯蕴说过,有捷报随时来报,阿右便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