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
一道娇声出口,她愣住。
条件反射的,被他弄疼会撒娇。
但出口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房里,而是在人前。周遭有士兵听到,都看过来了。
她摸摸额头,清嗓子,装着若无其事,嗓音都粗了几分。
“将军突然拉我,吓我一跳。怎么了?”
裴獗道:“别探头,怕有伏兵。危险。”
“唔!”冯蕴没作他想,很是歉意地道:“是我思虑不周,多谢将军提醒。”
又是一句谢。
裴獗眉头沉下,脸色不是很好看。
冯蕴觉得这人怪得很。
可听到那漫天的辱骂,想他方才说“冤枉”,又理解了。
世上没有不动火的人。
哪一个被骂,心里都是不舒服的。
冯蕴手肘碰了碰他,温声低笑。
“这么骂人成不了什么气候,等我神器出炉,咱们明儿就骂回来。”
咱们。
裴獗低头,“姬甚合我心意。”
他手指若有若无在她脸上碰了一下。
看着像是在为她拂去尘土,其实捏了捏那软肉。
当着这么多人调情吗?
冯蕴禁不住颤一下,瞪他。
“哪里合将军心意了?”
她嗔怪,但不发火。
裴獗看她一眼,“懂我。”
从安渡郡均田到并州围城,她就像住在他的心里,所行恰如其分,不越雷池,又处处迎合了他细枝末节的需要……
这话冯蕴听得似信非信,但很配合。
“那属下往后自当竭尽全力,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裴獗眉梢微扬,好似很享受她此刻的乖顺,睥睨的姿态里舒展出一种难得的愉悦,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犬、马,偶尔为之便可。”
冯蕴抬眼撞入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
两个人的眼神都非常微妙。
她意会到将军话里的话,脸上带笑,暗自咬紧了牙槽。
裴獗却只是意味不明地把她往身前一揽,随即就松开手,就像对待下属、兄弟那般,很是得体。
但冯蕴觉得,要不是周遭有士兵,不便当众亲近,他此刻可能会把自己抱起来,狠狠欺负一番,以示快意……
她察觉出裴獗心情的愉悦。
却不知他为何而喜。
“有点冷。”冯蕴突然抱紧了胳膊。
骂仗听够了,她觉得尴尬,想走。
裴獗:“嗯。走吧。”
她乖乖跟着裴獗下了城墙,没再往城外多看一眼,但他们走后,几个将士却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眼睛里全是笑意,一直到他们背影看不见了,几个人才压着嗓音低低调侃。
“裴大器。”
“将军威名,女郎也知道?”
“傻啊,将军威风,就数女郎最知道了。”
“哈哈哈哈仔细将军听见,军法处置。”
冯蕴看着左仲在下面等,从台阶下去的时候走得有点快,可走着走着,裴獗突然停下了,眼神不善地往城头上看了一眼。
“怎么了?”她回头问。
“没什么。”裴獗加快脚步,拉着她走下去,突然双手掐住她的腰。
冯蕴瞪大眼睛,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他举到了马背上。
踏雪对这个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