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让她冒雨赶路,手揽过她后腰,将人束在怀里,挡住淳于焰的视线。
“大雨滂沱不好行路,今夜我与夫人要在贵庄借住一宿,世子行个方便……”
淳于焰懒散的笑容僵在脸上。
方才打得你死我活,衣裳还没有干透呢,裴妄之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
他冷笑一声,“借宿可以,一起睡啊?”
他恬不知耻,骚得无法无天。
丝毫不管冯蕴和裴獗听到是什么感受,说罢补上一声冷笑。
“这是看在十二的份上,给你行的方便。”
裴獗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示意侍卫把淳于焰的伞拿过来,撑在冯蕴头顶,然后弯腰将她抱起,回头吩咐左仲。
“注意戒备。”
左仲应声:“喏。”
没人会违抗将军的命令,可即使是跟裴獗最为亲厚的左仲和纪佑,也弄不清楚将军为什么这样做。
说下雨不便,可他们本来就是冒雨赶来的。
除非,怕夫人不便……
裴獗低头看着冯蕴的脸色,眉头紧蹙,加快了脚步。
淳于焰看他反客为主,直接带人闯入庄子,气得直骂人。
“裴妄之,你就逮着我来薅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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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雨大得有些诡异,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瓢泼似的淌下屋檐,好似比方才更大了些。
一行人回到庄子,淳于焰便吩咐仆从烧热水、上吃食,把裴獗的侍从都客气周倒地迎到偏厅里安置。
他只是不肯搭理裴獗本人。
裴獗也不理他,冷着脸抱冯蕴入屋。
“你住哪里?”
冯蕴湿透的衣裳在他的指尖,逐渐升温,腰间酥麻,表情媚意十足。
“侧院。阿嚏……”
她此刻身子难受得不行,一会冷一会热,呼吸都变得有些浑浊。
“将军去吃东西,不用管我。让仆女带我回去换身衣服,睡一觉就没事了。”
裴獗低眉凝视,抱着她走过那一条长长的风雨连廊,见她抖得厉害,忽地开口。
“既已脱险,为何早不回去?你明知他们会四处寻你。”
冯蕴淡淡别开头,不与他灼热的双眼对视,“信州混入缇骑司的人,我怕他们故技重施,我惜命……”
“只是如此?”裴獗双眸沉沉地盯着她,眼里有一抹若有若无的暗光,是怀疑,也是审视。
冯蕴微微抿嘴。
流风苑纵火,再借叶闯之口向左仲示警,利用事故将裴獗从平阳召回信州……这件事情是她做的,本就是存的私心。
她没有想到裴獗会回来得那么快,导致破绽百出,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想陷害别人,反倒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和狠辣。
另一个变故,就是淳于焰这混蛋把萧呈召了过来,还让裴獗碰个正着。
“将军在怀疑什么,大可说出来。”
她不紧不慢地揽着裴獗的脖子,好像没什么可在意的,眉眼骄矜带笑。
“横竖我就只能是由你们摆布的棋,生杀予夺全看人脸色,即使自救也是错的。”
她火热的视线抬高,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平静冷漠,苍白低沉,不知为什么,很有些来气。
“将军要是不高兴,大可以不回来。你也看到了,你不在,我也活得好好的……”
裴獗问:“如果莪晚点回来,你会如何?”
冯蕴微微一笑,“如果将军晚点回来,我会布局得更好,不让你瞧出破绽。”
隐瞒不了,她便不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