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不说话,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又将人按住放肆索吻,纠缠到冯蕴心跳如雷,面红耳赤,软在他怀里,几乎就要失控脱缰,他突然喘息着放开。
“一刻钟了,我送你回去。”
冯蕴呼吸不畅,瞪着眼睛看他,如看怪物。
而裴大将军言行一致,说一刻钟就一刻钟,又骑着马原路返回,把冯蕴抱上马车。
“我走了。”
冯蕴双颊红得滴血一般。
看着那风驰电掣般离去的背影,渐渐融入黑暗,久久才回过神来。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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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是個大晴天。
阳光从窗棂透入,屋子里暖色融融。
小满得知今日议馆竣工封顶,有心想给冯蕴梳个别致的发式,可越梳越失败,不由颓丧。
“这么久了,也梳不出几个好看的发式,小满真笨……”
看着铜镜里仙女般的小娘子,越发觉得自己的手艺,配不上女郎这张脸。
“姜姐姐手巧,很会梳妆,不如唤她到房里侍候?”
冯蕴歪了歪头,打量她。
“姜吟跟你说什么了?”
小满被女郎的反应吓了一跳,摇摇头。
“没有啊。只是小满看姜姐姐没有差事,她又是个闲不住的人,难免会尴尬,这才向女郎提议的……”
当日大家同去北雍军营,如今境况已各不相同,除了跟着冯蕴混上差事的几位,以及跟韦铮离开的骆月和邵雪晴,其他人的身份,就有些不尴不尬。
不是姬妾,又不是仆从。
冯蕴大概能体会。
对姜吟,她不打算收到房里来,也不打算为难,听小满说起,她扭头问。
“唤南葵和柴缨来。”
片刻工夫,南葵和柴缨就到了,齐齐给冯蕴行礼。
冯蕴让她二人入座,倒了茶吃着,随意地问起长门里的事情,又问起姜吟。
南葵和柴缨略微皱眉。
“姜吟啊……手脚麻利,人也勤快,做事更是从来不抱怨。就是……她太沉默了,不爱说话,不合群。”
她的存在感太低了,低得常常让人忽略她的存在,这次要不是她主动说起要跟她们来信州,谁也不会去刻意想到她。
可是……
她明明生得那样好。
在众姬中,也是出色的那种……
柴缨道:“夫人跟前正需用人,她要是得用,留下也没有什么。横竖她也不想做将军侍妾,跟着女郎没什么不好。”
冯蕴淡淡地笑,摇头。
这些姬妾个顶个地都跟着她了,不知道裴大将军是个什么心情?
“罢了。”
她吩咐小满。
“你让她到我院里来吧,不用侍候我起居,就替我管一管院里杂事。等瞧着合用,再跟你俩去鸣泉的铺子历练历练,横竖也是个识字的。”
小满喜滋滋地应下。
“仆女这便去告诉姜姐姐。”
看得出来,姜吟在她们眼里是极好的人。
冯蕴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对这个世道的女子,她总会多些宽容。
说罢又回头和南葵二人说话。
最初她买地盖铺子,都认为是心血来源,再听她娓娓道来,众人才发现她想得那么长远……
这是要干一番大事啊。
听女郎谈规划,房里有说有笑。
从安渡来的人多了,春酲馆就像是长门的别院,温行溯也给冯蕴方便,不轻易让自己的人过来打扰,关一门,她就是这里的老大。
晌午敖七送鱼来了。
有和议的喜讯,信州民生恢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