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姜大冷笑,“我临摹一份,便照旧还给你,你怕什么?”
“不行。”大满摇头,“她会知道的……”
“那你就不怕,你和陈夫人的关系,让她知情?”
大满吓了一跳,面色惨白的看着他,不吭声。
姜大又逼近一步,“难道你忘了你娘?我是说……生你那个娘……她的心愿你也不顾及了吗?她一辈子都盼着你能认祖归宗,做正经的冯家女郎,可你呢?”
姜大盯住她,双眼刀子似的。
“你如此违逆夫人,几个月来,一条消息都没有传回。你是不是忘了夫人的叮嘱?忘了是谁救了你们母女性命?还是说,你不想要你娘的命了。”
大满的脸上,已然褪去了血色。
“姜叔,不是我不传信,实在是十二娘看得紧,我寻不到机会……”
姜大斜过来一眼,似笑非笑,显然不相信她。
大满眼睛发红,“姜叔,我阿母如何?”
姜大道:“还能如何?每日里吃药,吊着命呢。就她服用的汤药,每月要花一百大钱,要不是夫人心善,花钱养着她,早就没命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来尽孝?”
大满低垂着头,眼泪啪啪往下掉。
姜大嗤笑,“哭什么?办好了差事,只要夫人一句话,你从此便是许州冯氏的正经女郎,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好日子在后头咧。”
大满眼里含着泪,“可我本就是冯家的女儿,不是吗?”
“天真。”姜大摇摇头,“这人的命啦,有贵有贱。从金窝里爬出来,便是凤凰,从野狗窝里爬出来,就是野狗。你和十二娘,十三娘同一个爹又如何?她们母亲贵重啊,天生就是金窝里的嫡出姑娘,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你娘呢,一个卖唱的娼妓,野狗窝里爬出来的你,没有贵人提携,你一辈子都是野狗……”
大满泪如泉涌。
同人不同命,她早就知道了。
她和冯氏姐妹一个爹,同样流着冯家的血,却不得不做她们的仆女,下人,任人驱使……
姜大摇了摇头,“不要胡思乱想了,夫人不发话,谁也证实不了,你是府君的亲闺女?就算你说出来,又有谁信呢?”
大满低着头,双手抱臂,“姜叔是好心人,大满知道。可是金闺客的方子,大满真的不能交给你,十二娘会剥了我的皮的……”
姜大看她仍是固执,眼里又凶狠起来。
“你性子这样拧,是要吃大苦头的。你不怕吃苦,就不怕你娘苦吗?她那样的病,她的心愿,你当真不顾了……”
大满泣不成声,低着头,身子恨不得蜷缩起来,躲入她的野狗窝里去,便是跟阿母相依为命,也是好的。
姜大再次伸出手。
“拿来!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大满吸着鼻子,慢慢伸手入怀,将折叠好的黄纸,垂泪交到姜大手上。
“姜叔,你要快些。万不可让十二娘发现。”
姜大松了口气,“等着吧。不会让你难做的。只是你往后,也要学乖点,十二娘那头有什么动向,即刻传信给夫人。”
大满抬头,满眼泪水。
“那夫人何时……给我娘一个名分,给我一个名分?”
姜大抬了抬眉,眼里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会的。等十三娘做了皇后,不仅给你们娘俩名分,说不定还给你指一门正经姻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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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子上摆着茶具,冯蕴和南葵对座,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满脸都是笑意。
大满拖着脚步过来,魂不守舍。
小满拉她一把,“女郎的帕子找着了吗?”
大满摇摇头。
小满不解地问:“那你怎么去了那样久?”
大满抬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小满不忍心责怪,小声安慰,“没事没事,女郎也不是计较的人。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