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邪祟之事,可大意不得。”
她又望向唐少恭,目光清澈得看不出半分虚假。
“邪祟竟敢上太后之身,要是不除,只怕会影响国祚啊!殿下,此邪祟非除不可!”
顺水推舟,反将一军。
冯敬廷正在低头饮茶,闻声差点呛住。
大家都心知肚明,“邪祟作怪”只是李桑若给自己找的台阶,借口而已。
不止李桑若,就连冯敬廷都没有想到,十二娘会是一个如此睚眦必报的人。
他轻咳两声,配合地问:“阿蕴可有妙计?”
“阿父糊涂!”冯蕴嗔怪地看她一眼,又诚恳地看着李桑若,“殿下想必也听说了,齐君请来一个天竺高僧,法力无边。有他在,什么邪祟不得速速显形?”
见招拆招,再上新招。
冯蕴平静的语气下,是冷漠的逼迫。
世人最怕的,便是鬼怪邪祟,当年她的阿母就是这样被他们逼死的……
李桑若也想用邪祟脱身?休想!
冯敬廷一听就笑应了,表示马上去禀报齐君,恭请伽律法师做法,替晋国清除邪祟。
李桑若和唐少恭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不得不应下。
冯家人一走,李桑若便破口大骂。
“冯十二娘怎么跟狗似的,咬住就不放……”
唐少恭垂着眸子,“殿下稍安勿躁。心里无鬼,怕什么伽律法师?”
李桑若噎住。
心下惶惶,软躺在榻上,默默流泪。
“大将军呢?为何还不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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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和裴冲关在里屋说话,大门紧合着,密不透风。
谁也不知父子二人说了些什么。
敖七陪着母亲,在外室候着,越是等待,越不耐烦。
“阿公和阿舅还要说多久?为何还不出来?”
敖夫人皱着眉头看毛毛躁躁的儿子。
“你着什么急?候着便是。”
敖七是晚辈,有高堂在上,他再是煎熬也不好离去。
“阿公不会是要责罚阿舅吧?”
“管好你自己。”敖夫人沉着脸,隐约能猜到儿子的担心,“你那个舅母,不是个省心的。平常逞性妄为也就算了,竟敢推搡太后,我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是她推的。”敖七梗着脖子,不赞同地看着母亲,“舅母心地良善,不会取人性命。更何况,她又不笨……”
见母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敖七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但他嘴巴没有停下,倔强地回应:“就算是蠢笨如猪的人,也知道推太后没有好果子吃,何况是她?如此聪慧,怎会给自己找事。”
“哼!”敖夫人对引诱儿子的冯蕴,始终怀有戒心,听儿子帮她说话,更是恼火,“你且看着吧,还不知要给你舅惹出多少事端来……”
敖夫人最担心的,其实不是冯蕴惹事……
而是裴獗一边倒地站在她的那边,耳根子这么软,只怕镇不住家宅。
方才要不是她和父亲及时赶到,他就要带兵硬闯太后住处。
这是何等大罪……
敖夫人隐隐有些害怕。
“牝鸡司晨,家必败。”
敖七突地变了脸色,把敖夫人吓一跳,以为他是不爱听自己这么说冯蕴,不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