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子衣着华丽,一看就知来自贵胄人家。
可冯蕴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想不起安渡哪户人家出过这号人物。
没有头绪,她也不着急,话说得懒洋洋的。
那群人交换个眼神,嘿一声,看冯蕴的表情,添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暧昧。
“你是哪家女郎,这样狂?”
不等旁人说话,冯蕴便开口。
“安渡贺家。”
几个男子互视一眼。
“安渡贺家,不曾听过。”
一个道:“想是哪个旁支小户,不足为道。”
另一个道:“难道是刺史君府上?不对,刺史君家里只有公子,没有女郎。”
名不见经传的家族,他们不看在眼里。
等确定不是贺洽家的女郎,几个年轻人笑了笑,语气便肆无忌惮起来。
“小娘子为何撒谎?该不会是哪座山头的流寇吧?”
“看这眉眼风情,许是谁家的压寨夫人?”
这话着实说得轻浮,一群人哄堂大笑。
鹰钩鼻旁边的年轻男子却是皱了一下眉,低声道:“铿兄,不要多事了。我们快些走吧。”
那个被称着铿兄的鹰钩鼻显然不是肯听劝的人。
“小娘子娇媚,有缘得见,怎能不认识一下?”
冯蕴生得是很娇媚,可那是她表情柔和的时候。这时脸若寒霜,板着脸的样子,很显端庄,一看便知是好人家的姑娘。
他说这样的话,无非是认定冯蕴出身低,无所畏惧。
看他往前一步,叶闯沉下脸便拔刀相向。
冯蕴拦住。
对方带的仆从很多,统共有二十来人,一个个孔武有力,手执锐器,要是打起来,就算不打输,恐怕也会吃点暗亏……
她不愿意自己的人受伤,哪怕是小伤。
尚未摸清对方底细的时候,她可以忍让。
“让路。”她心平气和地说话。
对方一听,小女郎怕了。
“佳人识时务,更让人心疼了。”
人往往是得寸进尺的,存了那样的心思,目光看着便猥琐,除了那鹰钩鼻旁边的紫衣公子,一双双放肆的眼睛,落在冯蕴身上,好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小娘子。”到冯蕴面前,他挑了挑眉梢,“许人家没有?”
这样冒昧的话,可谓失礼至极。
冯蕴眉头微微一蹙,“与你何干?”
那人低笑,一副倜傥风流的模样,更显猖狂。
“娘子姿色上佳,哪家夫郎配得上?本公子这是为你思量,不如跟了我……”
“公子越矩了。”冯蕴沉下脸,“萍水相逢,我已让道,公子何苦咄咄逼人,出言调戏?”
“啧,原来小娘子也懂得调戏之事啊?那甚好,我们恰是情投意合……”
冯蕴扬眉:“不知是哪家的礼数,教出这等轻狂之徒?”
“轻狂?”那鹰钩鼻回头看一眼同伴,“佳人说我轻狂,岂非对我有意?”
几个同伴哈哈大笑,跟着起哄。
“铿兄何不将娘子纳回家中,好生轻狂一回?”
鹰钩鼻兴致大好,摸着下巴瞅冯蕴。
“阅美无数,也不曾见过这等绝色。真是没有想到,安渡这小破地方,竟藏有如此绝代佳人……”
他自言自语般感慨一句,笑嘻嘻问冯蕴。
“你若肯跟我说一句软话,我便娶你做正头娘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