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小在冯家长大,对女红并不陌生,做起衣裳来也是有模有样……
“试试?”她笑着问裴獗。
裴獗握着衣裳,久久没有作声。
冯蕴弯了弯眼睛,“罢了,你要是不喜欢,不穿也行……”
“喜欢。”裴獗的手把衣裳握得紧紧的,就像是捏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生怕冯蕴拿走似的。
“我穿,这就穿。”
他盯着冯蕴,张开手臂,示意她帮忙更衣。
冯蕴从善如流,笑盈盈的上前。
“谁让你今日是寿星呢?从了你。”
她温柔似水,替男人换上衣裳,又将他拉到铜镜前,自得的笑道:“我手艺还不错,好看。”
高大挺拔的男人,被衣裳衬得更是英俊神气。
冯蕴很是满意,等着夸奖。
裴獗看着镜中的人,眸底波光荡荡,漆黑得如同深潭一般,看不到底。冯蕴很是奇怪,歪头看去,正想发问,他突地用力将她一拉,紧紧搂住。
鬓发上的海棠无声飘落,掉在裴獗的怀里。
“蕴娘。”
“怎么了?”冯蕴捏了捏他劲瘦的后腰,笑道:“一件衣裳而已,不用太感动。”
裴獗没有说话,越搂越紧。
冯蕴快要被他搂断气了,推了推他,侧目望向铜镜,这才恍惚间想起来……
上辈子她也为裴獗做过一身类似的衣裳。
那天,还发生了一桩不太愉快的事。
第556章 来得蹊跷
也是在裴獗生辰那一天。
那时候,冯蕴刚入将军府不多久,对一切都还有着惶恐和新奇。人人都说大将军身边只有她一妇,应是宠爱至极,她也下意识地模仿着贤妻该有的模样,替他料理家务,煲汤制衣。
平常对于她的示好,裴獗不一定会有多少情绪,但都会收下来,有时候甚至会有回礼。
她煲一盅汤。
他会差人送来一枚青玉。
她绣一只香囊。
他会让人为她做一身衣裳。
两人在一起,没有什么郎情妾意,温言絮语,但在衣食日常里,那时裴獗也算处处顺着她,由着他。
可是那次,裴獗看到她亲手缝制的新衣,却远远没有今日这般欣喜……
他好像跟生辰有仇,近乎痛恨。
那件衣裳冯蕴做了很久,鼓起勇气才捧到他的面前,献宝似的说“贺将军千秋之喜”,他却只是冷冷看她一眼,碰都没碰一下,便拂袖而去。
许是时间太久。
又许是,上辈子受过的苦太多,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她竟然忘记了。
如今再现在回忆那个带着冰刀子的冷眼,心脏仍有种撕拉拉的疼痛。
冯蕴低低一笑,“那时候,我原本是想讨将军欢心的,没有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丢人了。”
“对不起。”裴獗喉头微哽,低头看她,静立片刻,说出迟到一世的解释,“这一天并非我的生辰,只是父亲捡到我的日子……同时,也是我生母的忌辰。”
更是他亲眼看到母亲被凌辱致死的那天。
“我那时哀思难止,却也不该辜负蕴娘的心意。”
冯蕴慢慢伸手,扣住他的指尖。
上辈子,她不知裴獗有那样的遭遇。
如今听来,恍然大悟。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