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焰不回答。
有时候,他很愿意吊着她一些胃口,等她来问。
但冯蕴显然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看他不言不语,微微欠身,第一次,认认真真为当年的事情,向他道歉。
“那时年少,我下手重了些,也没有料及后果,为大王带来麻烦,是我不该。”
淳于焰:“这便完了吗?”
冯蕴沉默一下,“若是财物,我尚可补偿。大王之疾,恕我无能为力。”
“倘若有心,又哪有不能补偿的?”淳于焰眯起眼眸,打量着她娇嫩的脸庞,生了孩子仍然窄细的腰,掀唇冷笑。
“冯十二,你可知我每次看到你,都在想什么吗?”
旧时称呼,触及心灵。
火辣炽热的目光,刀子似的好像要剥开她身上的衣物,伴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让冯蕴心跳突然加快。
“你想什么,与我何干?”
淳于焰慢慢弯唇,打趣一般俯身看来,盯着她的眼睛,说得意味深长,“也许,得到一次,病就好了。”
冯蕴微微变脸。
他仍然面不改色地看着她。
“得不到才会挠心挠肺。得到了,就会发现,不过如此……”他眼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冯十二,给我一次吧?求你。”
“云川王慎言!”
冯蕴冷下脸来,望一眼窗外。
“营里忙碌,陛下还等着我回去呢。大王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她便起身要走。
淳于焰伸出一只手,拦住她。
冯蕴脸色微沉:“大王还有何指教?”
“鸣镝呢?”淳于焰问。
眼神在她身上,肆无忌惮。
冯蕴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从她当了皇后,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用这样的目光打量过了……
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造次。
淳于焰敢。
他不怕裴獗,甚至不怕任何人。
他就是一个无所畏惧的疯子……
这一次,他都敢于把云川的百年基业拿出来豪赌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事?
冯蕴:“大王所赠,自是要细心珍藏。怎么可能带在身边?”
淳于焰低笑一声,“你说谎的时候,为什么不会眨眼?”
冯蕴:“我为什么要眨眼?”
淳于焰直直盯着她,“你果然说谎。”
冯蕴:“……”
淳于焰:“是不是丢了?”
冯蕴其实没有丢。
那东西做得精巧,丢了多可惜?
只是离开新京的时候,她没有带上。
“没丢就好。”淳于焰好像看穿了她,又或是,他早已被冯蕴磨得没了脾气,就算她当真丢茅坑里,也能平静以对。
“拿着。”他不知又从哪里变出来一只,仍然是精铁所制,两头小中间大,一颗枣的形状。
看冯蕴发愣,他低头,就着她的手,含住哨孔,轻轻吹了一下,又道:“可作响哨,也可当响箭。冯十二,你需要我时,我便会在。”
冯蕴心里一热,身上像有蚂蚁在爬。
那种目光那种深情不该出现在淳于焰身上,也不该她来承受。
“抱歉,我不需要……”
话没有说完,淳于焰的眼神就变了。
方才的温情脉脉,瞬间变得酷冷无比,一字字出口,也饱含嘲弄。
“欠我那么多,顺着我一次,会怎样?”
冯蕴:“我何时欠你?”
淳于焰:“你方才还道歉了。”
冯蕴沉默。
淳于焰目光又柔软下来。
“你就会欺负我。明明知道我是如何待你的,明明知道……我如果用强,你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