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默不作声。
年轻知县笑道:“如此便是默认了?”
年轻知县说道:“既然在这里待了很多年,知道了些什么,可否告诉我?”
汉子摇头道:“知道这么多没有好处。”
年轻知县平静道:“可我走了这么远,一定是要知道些事情的。”
汉子不再说话,只是揉了揉脸颊。
年轻知县皱眉道:“周兄真不说的话,那在下……”
“说也可以,只是想知道阁下到底是我的什么故友。”汉子想来想去,也没想清楚眼前这个年轻知县的身份。
年轻知县微笑道:“你现在有选的权力吗?”
汉子点点头,说道:“好像依着你看,我就是没有了……毕竟你很了不起嘛,一位忘忧,亲自来找我的麻烦,我怎么有可能做些什么……”
年轻知县说道:“知道……”
话音未落,汉子已经从门槛上站起来,一步来到年轻知县身前,接着一只手探出,年轻知县微微蹙眉,衣衫涟漪荡起,仿佛一片平静如镜的湖面在此刻忽起波澜。
不过也就是这点波澜,让他躲过了汉子的伸手一抓。
年轻知县往后退去,同时云淡风轻开口道:“周兄这些年境界进展得不错,不过到底是差点意思。”
汉子哦了一声,之后一步重重踏出,撞向年轻知县心口,后者伸手按住汉子肩膀,正准备轻描淡写一推将眼前的汉子推开,却没想到汉子这一撞,竟然有千万斤之力,他没办法,只能被眼前的汉子带着朝着对面的院门撞去。
轰隆一声,一面木门在顷刻间便被撞碎,漫天的木屑四处而飞。
年轻知县脸色难看,一路后退,撞在用来撑着屋子的梁柱上,方才止住身形,不过没等到他反应过来,身前的汉子便已经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这个已经许多年没有同人动过手的汉子感慨一声,“有些手生了。”
年轻知县反应过来,一掌拍向眼前的汉子肩膀,汉子往后退后数步,躲过这一击。
年轻知县微微蹙眉,喘了口气,有些好奇道:“没想到你心气不堕,这些年隐于市井巷弄之间,竟然还真能往前再走几步。”
修行不易,尤其是到了这个境界,心中有事,想要忘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眼前的汉子之前经历了什么,年轻知县心中清楚,所以他断然不相信眼前的汉子真能踏足那个境界,成为所谓的忘忧之人。
可事实又摆在面前。
年轻知县有些失望,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当年在书院的时候,眼前的汉子便处处压着他,过了这些年,时过境迁,他原本以为两个人早就是天差地别了,但怎么都没想到,如今再见,居然还是在伯仲之间。
汉子挑眉道:“好像有些眉目了,不过懒得去想了,把你的面皮剥下来,也就知道了。”
年轻知县笑道:“哦?”
汉子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扭了扭脖子,微笑道:“我当初的确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过那是当初了……”
“现在,不一样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