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芭蕉湿了。
罗冠直挺挺倒在床上,眼神涣散茫然,他甚至都不明白,说着那么严肃要命的话题,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呃……好吧,也不是特别突然,毕竟那长长的一根臂粗蜡烛,如今几乎燃烧殆尽。天色深沉,黑色伸手不见五指,实际上却已到了黎明之前,最昏暗的那段至暗时刻。
涂枝慢斯条理穿上衣裙,回眸望向罗冠,吃吃一笑,“呀!差点望了,你现在还不能动。”
拂袖一挥,禁锢罗冠的力量顿时消失,他低头默默拉过锦被盖在身上。
涂枝舌头舔了下嘴角,“你这副模样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不然我躺下换你动?”
罗冠一下跳起来,灵光闪过后,长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咬牙道:“苏卿,你到底想要干嘛?”
“干啊。”苏卿眼神妩媚,“你我都这样了,还需要问?”
罗冠黑着脸不说话。
苏卿撇嘴,“行了,你也没算吃亏,我还累的腰酸呢。”她坐在一片狼藉的软榻上,拍拍身边,“你也过来,咱们坐下细说。”
罗冠冷笑,“不必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但我思思姐提醒过了,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苏卿翻个白眼,“你听她的?毛没长齐的小丫头,血脉好罢了才能觉醒九尾,眼界、实力都差太远。你若想害死她,尽可将她拉入这一局中,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罢她似笑非笑,从
头上取下一根头发,缠绕在白净细腻指尖,手指捻动两下,“喏,东西给你,怎么决定你自己选。”
罗冠将发丝缠在手腕上,沉默再三,咬牙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就是一无名小辈,何必在我身上花心思?放过我好不好?”
苏卿微笑,“你求我啊?”
“对,我求你!”
“求也没用,你的作用,如今可比你想的重要多了,不然你以为我会主动骑你?”苏卿说话时面庞红润,在暗淡烛火照亮下,当真是娇艳万分,令人怦然心动。
尤其是,她现在太烧了,罗冠觉得他只要两指一推,这女人绝对顺从的倒下,任他上上下下。
嘶——
心头一凛、倒吸冷气,罗冠赶紧收敛念头,眼观鼻鼻观心,保持一副淡漠表情。
“装模作样!”苏卿嗤笑,弹了弹白净手指,“总之你别想逃,也让那小九尾安份点,再敢插手是真会死人的……至于你,就老老实实的听话,别想着乱折腾什么,我之前答应你的承诺依旧作数……就当是给你的报酬,毕竟我还是挺满意的。”
罗冠差点破功,这女人真是口无遮拦,且说的理直气壮,再配合她如今这副模样,真的很难顶,深吸口气他咬牙道:“好,希望苏卿小姐能言而有信,罗某告辞了!”
转身就走,推开大殿时东方已经泛白,大日照耀之下,一片片鱼白与金火并存。
花鸣祈远远跪在外面,见罗冠出来
,直接重重叩首,“儿子拜见义父,义父晨安!”
罗冠脚下一顿,看着他被露水打湿的衣袍,便知他跪了至少有半夜,想到先前种种荒唐,忍不住咬牙,“我儿真是孝顺至极,替为父准备周到!”
花鸣祈不敢说话,更不敢抬头,只恭敬跪地不语。
“哼!以后再跟你算账!”罗冠此时只想着赶紧离开,拂袖便走。
等脚步声远去,花鸣祈起身,望着罗冠远去的背影,眼神喜忧参半难免几分忐忑。
“唉……这一步,也不知有没有走对,但看义父这模样,应不是真的动怒吧?”
宫殿,软榻上,等罗冠一走,涂枝“哎哟”一声倒下,两条长腿直抖,“原来这事是这个滋味,果然亲身体验,才知其中奥妙……不过,我都这样了,你能没事吗?”
她抬头看了一眼云巅之上方向,撇嘴冷笑两声,接着闭上眼。
几息后,涂枝迷迷糊糊睁开眼,她只记得昨日自己跪下,恳请罗大人庇护他母子,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接着就没印象了……我睡过去了?
猛地起身,涂枝倒吸冷气,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尤其两条腿几乎失去直觉,强烈的异样感再加上如今软榻之上处处狼藉的模样,已经人事的涂枝哪还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可过程呢?我怎么只看到了结果,脑海中却没半点记忆呢?涂枝又惊又羞又喜,一时茫然了。
百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