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才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已经亮起了一盏灯。
李修元吓了一跳,假装半夜里遇上贼人一样惊叫了一句:“我去......这四季楼也混进了贼人不成?我这刚下楼找东西吃呢......”
“公子你是想将这楼里的人都叫起来么?!”
不出所料,屋里传来了日间遇到的白裙女子如诗的声音。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睁着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睛,如诗伸手将抱着几盒粒点的李修元拉了进去。
一时间,房间里脚步声凌乱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回过神来的李修元看着坐在桌前捂嘴而笑的如诗问道:“姑娘为何半夜闯进我房中?”
一衣白裙的如诗瞪了他一眼,浅知兮兮地说道:“你日间带走了我的丝巾,我遍寻不到,只好来找你要了......”
李修元摇摇头,看着她苦笑道:“姑娘你是误会在下了吧?我何时拿过你的丝巾......难道它不是留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吗?”
如诗一听,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道:“我可是刚刚在公子的床上找到了啊,这你要怎么说呢?”
说完,轻轻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绣着两朵杏花的丝巾。
李修元一见,一时无语。呆了半晌才起身点着了桌上的小火炉,又打了一壶水放在上面,然后看着她静静地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吃几块糕点?我刚从伙计哪里拿来的。”
为了证明自己是刚下楼,李修元将伙计两个字咬得很重。
望着不懂风情的李修元,白裙女子如诗恨不得踢他一脚。直到桌上水沸,李修元泡了一道春茶,浅尝了一口之后......
如诗才轻轻地嗔了一句道:“你真是一个妖孽,连煮的茶也是与众不同。只怕四季楼里的姑娘,没有一人是你的对手。”
李修元看着她淡淡地说道:“这可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据说是今年最好的春茶,我也没多少,喝一回便少一回。”
如诗伸手捡了一块粒点塞进嘴里,看着他口齿不清说道:“我说,一晚上我来敲了好几回门,你是猪么?”
李修元看着她笑道:“你没见我连晩饭也没吃么,我其实喝不了几杯......这是我的秘密,今日里却喝得多了一些。”
“难怪睡得跟猪一样,呼噜声打得山响,连住下楼下的客人也有意见,要不我也不会来拍门找你理论。”
白裙女子如诗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正如李修元下楼找糕点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一样。
而从白裙女子的嘴里得知,自己这个理由已经完美实现,而且证人还不止一个。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情大好,看着她笑道:“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春茶可是我府城的朋友留给我的,平日里我可舍不得煮来喝。”
李修元加重了语气,虽然有一丝讨好却让如诗如沐春风,找不到一丝讨厌他的理由。
如诗看着他笑着回道:“你这嘴巴可真会说话,难怪楼子里的姑娘一个个象丢了魂似的,都想往你这屋里钻,要不是看得严,你早就连骨头都没了。”
听了如诗这话,李修元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说道:“姑娘难道不是这四季楼的人?还是说你是......”
李修元突然间不敢说话了,眼见的女子莫非是城主府的暗探不成?
如诗愣了愣,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笑道:“是也不是,我跟妹妹都是红姨养大的,我们俩人可不是楼子里的姑娘......”
“既不卖艺?”李修元小心地问道。
“也不卖身!”如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听到这里,李修元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她微笑道:“如此就好,明天我请姑娘好好喝上一杯,今天实在失礼了。”
眼下的李修元一怕城主府的护卫来四季楼搜查,二怕这楼里的姑娘缠上自己。
若让外人知道一个不喜欢姑娘的少年居然信进了四季楼最好的房间,只怕要不了半天就能传进严若冰的嘴里,接下来的事情想都不想往下想。
如诗看着着李修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光请我喝酒可不成,我那妹妹明天一定会缠着你弹琴......她可是四季楼里不卖艺,却又弹得一手好琴的家伙。”
李修元看着她笑道:“那得看明天的心情如何。”
如诗一怔,笑着问道:“那你眼下的心情如何?”
李修元不知何意,心为她想戏弄自己,赶紧纠正道:“眼下心情很好,若不是长夜漫漫我倒是愿意陪姑娘喝上二杯。”
“弹一曲如何?”如诗顺势缠上过来。
“你疯了,想吵醒这一楼的人吗?”李修元大吃一惊,心道眼下至少已是寅时过半,他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想让整个四季楼的人关注自己。
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该天亮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看着对面的如诗苦着脸道:“你若明天想让我请你喝酒,这会就让我再睡上几个时辰,明日已时不过,不许来吵醒我......”
既然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李修元干脆耍起无赖,看着跟前的女子淡淡地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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