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旁边看话本的谈小洲就马上抬头,无比响亮地欸了一声笑起来:“舟舟我在!怎么啦!”
也许还是同龄——至少表面的同龄人能更容易玩到一起,沈放舟对边映雪楼重等人要接受得更快。
旁边的长生鹤于是很
气愤:“沈放舟你偏心,怎么就准她叫你舟舟,不许我喊?()”
沈放舟没说话,只是悄悄地抱着猫往谈小洲那靠了靠。谈小洲就喔了一声来了精神,沈放舟这副样子很像当年看到某些情节后,就迫不及待来找她分享的模样,谈小洲竖起耳朵,心情雀跃,然后便听到了沈放舟的问题。
“你说我那个道侣......是不是不喜欢我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谈小洲:“?”
谈小洲神色诚恳:“不会,她超爱,她真的超爱。”
再没有比谢门主更爱的人了,谈小洲啧啧称奇,摇头感慨。
沈放舟哎呀一声躺回去:“那你说她怎么还不来找我呀?”
谈小洲沉默半晌,不知道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期盼的意思罢?可沈放舟昨天不还哼哼着跟楼重抱怨说这就是包办婚姻吗?
天哦,少年的心思真是很难猜的哦。
谈小洲憋着笑去试探:“这不是很好吗?你不想认识她,她就也不来打扰你。”
“......可是总归她是我名义上的道侣啊,”沈放舟别别扭扭,“还是大家都知道的,我母亲都知晓呢。这岂不是说之前我和她已经见过长辈了?”
说起母亲,沈放舟又忽然想起一人:“欸小洲,我有事还想问你,谢师尊她去哪了?”
谈小洲却听见这话咦起来:还嘴硬,想关心谢归晚非要换称呼,真当我们都不知道吗?
她也配合着演戏:“谢门主为了救你神魂有伤,这几日都在隔壁峰调养休息呢。”
沈放舟啊了一声,真是刚知道这件事。她有点着急:“伤得重不重?我母亲赶去了吗?我听说我自己以前精通医术,我能帮上忙吗?”
“别慌别慌,”谈小洲笑起来,只觉道侣这事十拿九稳了,“殷掌门和扶鹤陛下都在那帮忙,料想门主身体是没有事情的,你别着急。”
沈放舟叹口气,摸了摸怀里的小猫崽就要下地:“不行,我晚间得去拜访她一下。谢师尊待我一向很好,她赠我剑名,又要送我长生鹤——这么好的师尊,我总该尽到晚辈的义务的。”
她这话说得堂堂正正正气凛然,完全是小辈的款款爱敬之心。于是谈小洲的笑意就逐渐凝结在脸上,听着沈放舟几乎感慨:
“唉,小洲你说,我等等出去要不要找一找我那道侣啊?说起来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自从那天谢师尊救我出来后,她就从来没出现过,她好歹,好歹也来一趟跟我说清楚吧,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呢。”
谈小洲沉默了一瞬,她和长生鹤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底发现了名为惊恐的情绪。
完蛋了,她现在才将将想起来一件事,她们只告诉沈放舟她有道侣,却都没告诉沈放舟,那人究竟是谁。
谈小洲小心道:“......那个,你其实已经见过她了。”
沈放舟顿在原地,半晌,惊奇地啊了一声,有点疑惑:
“见过了?谁呀,不是说她长我一辈的么?可我这些天
() 从未出过院子,一直和你们在一处玩,见过的长辈......我师尊、师姑、燕门主、司掌门、谢——等等。”
沈放舟忽然就不说话了。
谈小洲努力让语气活泼一些:“就是、就是谢门主呀。”
“......哪个谢门主。”
“你母亲的好友,你的道侣,谢归晚谢门主。”
沈放舟:“......”
天哪。
沈放舟的脸慢慢地、慢慢地涨成浓郁的绯红色。
她忽然就埋头钻进了枕头底下,觉得脑袋里嗡嗡响。她不是想睡觉,她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好是能保护她一辈子的地缝,谁都进不来的那种。
老天,这不是开玩笑吧???
她的道侣、她曾经的心上人,竟然是谢师尊谢归晚......不是,她过去到底做了什么?这简直是有悖人伦,欺师灭祖的大罪啊!
沈放舟闭眼,很想死一死。
不行吧,这怎么可以呢?这绝对不行!一夜之间,满怀憧憬高高在上的长辈,竟然变作了曾经的枕边人心上人,沈放舟犹如五雷轰顶,她面如死灰,觉得自己很应该被抓起来。
谈小洲看她这样也吓了一跳:“不是舟舟,有话好好说,你别闷在里面不出来呀,这世上没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诶?”
话音未落沈放舟就从枕头地下弹了出来,抿抿唇很郑重:“你说的对,这世上没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
谈小洲呃了一声:“所以?”
沈放舟跳到地上,跳着脚去穿鞋穿衣服,神色坚定:“我要去找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