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琇的火也冒了上来,用一种反派作精的态度和语气,叉腰喝道:“以法则设下的圈套,你硬要钻它作甚?!你蹲在大牢里,究竟让谁如意,你自己不清楚吗?那些坏人就是要借此把你拖延在牢狱里,这样的话他们行事就更加方便了!”
盛应弦:?!
他哑然望着怒气冲冲的她,满脸的“吾妻叛逆伤透我的心”的表情,片刻之后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待要如何?”
他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有丝气虚,就仿佛直到今天才发现小折梅根本不是什么乖巧邻家小青梅的设定,而是叛逆起来目无法度、亦目无尊长的设定,这一事实给他造成了深深的打击似的。
谢琇无视他那点纠结,径直道:
“律条如山,但行事却是可以变通的。听着,我们要赶在刑部或云川卫来收押你之前,把那枚私印背后的秘密都挖出来!”
盛应弦瞠目结舌,张了张嘴,只挤出一句话来。
“怎么挖?”
谢琇胸有成竹道:“这种御用之物,宫中应当有详细的旧档记载?去查旧档……别只查本朝的,前朝的旧档在哪里?再往前的呢?……我们得把这枚私印的故事从头开始搞清楚,这样才会知道它究竟承载着什么,为什么皇上也好、贵妃也好,都非要它不可……”
她说得头头是道,盛应弦差一点儿就要随着她的建议点下头去。
还好他及时压抑住了自己的那种有害的冲动,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宫中旧档,自然是在宫中。”他道,又蹙起眉。
“我当然可以去调阅……但我不确定这枚私印的记录是一脉相承下来,还是中间有过封存或删改。”
谢琇也头痛起来。
“这可怎么办?”
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必须得争分夺秒才行。而宫中旧档,只能由盛应弦去查,要她假扮成个小宦者跟着入宫,简直是异想天开。
宫禁若真的那么松弛的话,永徽帝恐怕夜里觉都睡不着了!
不过,好的一方面是,盛应弦居然没有态度十分激烈地坚持他的正义,反对她钻空子投机取巧的做法。
他凝神思索着,过了一刻方道:“宫中留档,自然不会只留一份……为了防止火灾烧毁档案,所有的记录都是一式两份,宫内存一份,另一份则在南郊的神御阁存放;如无必要,‘神御阁’的那一份,从入库那时起一直是永久封存,轻易不会再启封。”
谢琇目光一亮。
隐藏设定!
她立刻振奋道:“那么你去宫里查阅旧档,我去这个‘神御阁’。然后我们拿着各自查出来的结果进行对照!”
盛应弦脸上的苦笑都快要化作实质了。
“‘神御阁’可是储存宫中秘档之处,你以为随意一个人去空口白舌地说要查阅档案,他们就会让你进去吗?”他无可奈何地说道。
然而这点小困难完全难不倒头脑灵活的小折梅。
她的眼珠一转,得意地盯着他,目光从他的脸上渐渐下滑,一路滑过他的胸膛、腰腹,最后来到他系于腰间的那根蹀躞带上。
她的目光总在那些要命的地方逡巡,盛应弦五感敏锐,自然是早已察觉了哪里不对,面色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