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到,这么任性妄为、要整个谢府替她收拾烂摊子的谢二小姐,在原作里不过是个女N号,戏份甚至还没有她这个“谢大小姐”重要。
道德在哪里?良心在哪里?番位守恒定律又在哪里???
马车到了太傅府门口,谢琇押着谢璎下了车,一进府门就喝令:“来人,吩咐下去,以后二小姐若要出门,必须先来报告给我。”
谢璎简直愣住,回过神来之后,柳眉倒竖。
“你……你怎么敢管我的!我……我母亲可是郡主!”
谢琇冷笑。
“恕我直言,两位夫人,如今都在奈何桥畔,还分什么阳世里的高下?”她嘲讽似的说道。
谢璎怒道:“我怎么能跟你一样!即使……即使我母亲没了,我还有皇帝表舅护着我!”
谢琇冷笑得更大声了。
“是呀,二小姐的那位皇帝表舅可护着你了,精心为你挑选了一位乘龙快婿,结果你不但不肯,而且还把我这个无辜之人拖下水……”
谢璎气道:“你……你这个冷血无情……无情无义的妖道!你满脑袋都是那些可怕的妖术,你懂什么是真心爱慕吗?!你知道那种……世界上只有那一个人值得仰慕,其他人再好,自己也看不进眼里的感觉吗!”
谢琇:“……”
她气到了极处,忽然笑了起来。
“我自然懂。”她冷笑道,“不懂的是你!你了解盛侍郎吗,你知道他为何会直到今日也不肯成亲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你知道他的抱负吗,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谢璎一愣,气焰莫名地熄了半截。
“我……我自然也知道!”她色厉内荏地说道,“我……我听闻五年以前,他也曾经有个未婚妻,后来……后来,他的未婚妻好像死了!对,说是当时京城里有什么什么教作乱,他的未婚妻就死在那时候了!……”
谢琇:“……”
不好意思,那个“什么什么教”的右护法,此刻正站在你面前呢,亲爱的妹妹。
谢璎结结巴巴地说完,忽然又理直气壮起来。
“我……我也很为盛侍郎感到遗憾的!但是……那位未婚妻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盛侍郎也没有另娶,正是男未娶、女未嫁,我……我仰慕他,又碍着谁了?!”
谢琇重重一叹。
“你,碍着盛侍郎本人了啊。”她道。
谢璎:“你说什么?!”
谢琇:“你难道以前一直都没有发现,盛府上下要应酬你,是何等无奈吗。你以为只要你有诚意,再难的事也能取胜吗。你问过盛侍郎自己愿不愿意了吗?”
谢璎:“……”
谢琇心想,确实,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倘若盛六郎想要往前走,想要重新开始,重新获得一个温暖的家的话,那么即使是作为纪折梅,她能做的也只有诚挚的祝福。
因为盛六郎值得获得这世上所有的幸福。
他是个最好最好的人,这世间不应该这样对待他。
他应该拥有全新的人生,而不是让生命一直停滞在五年前的那一刻,永远静止不动,就仿佛一直维持这样,小折梅就依然可以只是小折梅,而不是傅垂玉,不是那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掀翻他从前所相信的一切的“天南教”右护法,因此她依然可以有一天从外面回来,就只是去逛街了、或帮他去调查了,进展顺利,晚来归家,轻轻松松地推开那扇门,笑着唤他“弦哥弦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