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辞别了盛六郎,谢琇匆匆赶回庄信侯府。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顺。
小侯爷下值前打发人回来说,他晚间约了友人饮酒,让世子夫人莫要等他吃饭。
其实谢琇一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回府共进晚膳什么的,但这也算是做戏的一个环节,他们从第一日就持之以恒地表演到了今天,这份默契自然也是要维持下去的。
……但是今时不比以往,她还有件事需要让他立刻去办啊!
谢琇欲待多问两句“可知道世子是去哪里了吗”,但晏小侯派回来的长随也只是到了门房上说了一声,等到丫鬟管事一层层通传进来的时候,那长随早就又回去小侯爷那里了。
谢琇无法,只能按捺着性子等。
然而眼看戌时都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小侯爷依然未归。
谢琇心想,蟠楼案的重审也不能无限期地拖延下去啊……而且云川卫的旧档想必就和山一样高,要从中查出究竟是哪件事让郑故峤触了霉头,犯了杀身之祸,难道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吗。
事情都十万火急了!小侯爷居然还在外头呼朋唤友搞社交!真让人上火!
蟠楼案从皇帝下令重新调查开始,迄今为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就她所知,云川卫还什么成果都没有拿出来上禀!
即使她不算是一条心要把小侯爷拱上太子之位的忠贞贤妻,暂时也算是和小侯爷同在一条船上,他这个进度简直要让人急死!
他现在就因为办不好蟠楼案而失了圣心的话,还怎么在北陵大军围困中京之时成功监国?
谢琇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小侯爷要请人,不外是那么几个地方。而他迟迟未归,有可能去的地方范围就更缩小了一些。
小侯爷是个事业批,所以单单是跟什么狐朋狗党出去倚红偎翠的话,虽然也算是耗时较长的一项活动,但他实际上是不会应承的。
小侯爷又不傻。在这种关键时刻传出他流连青楼或喜好寻欢作乐,能有什么好结果?
他回来得这么晚,只有一种解释——
他是真的在什么私密安全之处与人见面,商谈一些要紧之事。
而谢琇所知的、小侯爷心目中的“私密安全之处”,就那么一个地方。
她匆匆出门,寻了一辆低调得看不出来历的青布马车,直奔“嘉福居”。
由于她与晏小侯也一道来了这里数次,因此伙计倒是不曾防备她,还对她十分热情,迎她进去;但面对她“世子是否在此”的提问,则吞吞吐吐,不敢尽言,也不敢带她去见晏小侯。
于是谢琇便明白了,晏小侯的确是在这里,并且在约见要紧人物,以及——
他们的会面,很有可能没有旁人在场,万般紧要,甚至连她这个世子夫人也无权出席旁听。
谢琇点了点头,面无异色地说道:“本是有急事相寻我家世子,既是如此,我便在此等候好了。但我今日出门,不便闹得众人皆知,还望替我寻个隐蔽地方,好让我等待世子事毕,出来见我。”
那伙计和掌柜齐齐松了一口气,低头商量了一番,倒是也把她引到了后院,开了另一间屋子,请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