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很重要。我不能让忠诚于我之人死于旷野,没有归处……”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一下,仿佛喉间蓦地梗了片刻,才有丝艰涩地出声续道:
“我不能失信于他。为此,我必须恳求你的帮助。”
“……长宵,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长宵:“……”
他无言地抬眼望过来,一脸乌烟瘴气的神情。
“你是叫我替你去救别的男人?”他简单粗暴地问道。
谢琇:“……朝廷命官,自然是男子。即使我想要任命女子为官,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之事……”
长宵竖起双眉,怒道:“你又在故意岔开话题!这一回我听懂了!”
谢琇无奈,只好向着这天生地长的大妖鬼——不,天界战神——折节下拜,一揖到地,唱个喏道:“长宵公子既是天神,定有无限神通~祈你济贫扶危,拔困救苦~小女子这厢有礼,定铭记于心~”
长宵:“……!”
他脸上那个半真半假的恼怒表情登时僵硬了,就像从中慢慢龟裂的石膏面具一样。
他僵了片刻,忽而又横眉竖目起来,恼怒道:“你这小娘子,真真狡猾得紧!想本座也是天界战神,只有天帝才能驱使得动本座;你就凭着几句花言巧语,就想让本座不惜力地替你出生入死——”
谢琇笑了。
她知道这就是他让步的先兆了。
于是她眨了眨眼睛,促狭道:“那么长宵公子想说什么?……小女子虽长得不美,想得倒挺美?”
长宵:“……可不!就是!这样!”
他怒气冲冲,说话都卡顿了。
谢琇笑嘻嘻地朝他拱了拱手,聊表谢意。
回到宫中之后,谢太后开始发力。
半个月后,摄政王李重云当殿上奏,云“会试舞弊”一案,已有调查结果。
经由查阅墨卷和朱卷,查实姜北海墨卷内的草稿写得甚是拙劣,朱卷内也有改动错别字的涂抹痕迹,共计十一处。
又经调查,查得姜北海会试前曾往兵部尚书杨惟瀚家行卷,卷内文章平庸非常,但盛装文章的木盒内藏有一叠银票,欲行贿杨惟瀚。
姜北海通过贿买杨家看门人浦祥,将自己行卷的木盒交到了杨惟瀚手中。杨惟瀚又通过姻亲关系,劝服大学士邢元渡笑纳姜北海代表琢城豪商献上的一条海商线,并同意在会试中与姜北海行个方便。
摄政王气场清正,语声朗朗,不疾不徐,将一切罪证和过程都当着群臣面前娓娓道来。
阶下的邢元渡与杨惟瀚自然数次挺身出列反驳,更是在摄政王重点指控他们吞掉一条海商线路以中饱私囊的时候,暴跳如雷,险些捋起袖子冲上前去打人。